這會距離落水也不過七八分鐘,但孩子面色青紫,儼然已經不好了。
京城。
“感應到了神的氣息!這是神明的氣息!”
祭天殿內穿著華服的男子震驚不已。
神明千年都不曾降臨,祭天殿信眾一日日少了,聖女更是失蹤幾年,如何能讓人不震驚?
天不亡我,天不亡這個朝代啊!
男人眼神狂熱,急急地出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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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全村最靚的崽
秦歡只瞥了一眼雙目緊閉,唇角發白,口鼻都有了淤泥的大明,便轉身離開。
那孩子雖滿臉青紫,落水六七分鐘,有了她的神蹟,撿回一條命綽綽有餘。
秦歡意興闌珊的往回走。
奉安村是遠近聞名的大村落,早已有大夫侯在此處。
走了沒多遠,便聽到那孩子嗆水的哭聲。
陳家媳婦抱著孩子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便謝神明保佑。
陳大明落了水還不清醒,眼神懵懵懂懂,只依稀看見遠處一個身影慢吞吞走遠。隨即便閉上了眸子沉沉睡去。
他只記得,在水下撲騰不了時,有個渾身帶著金光之人將他託了起來。
只記得心間有一道暖意,護著他不被河水侵蝕。
秦歡回了家,才發現似乎她又有了香火有了信徒。
秀眉輕佻,曾經她的信徒無數,神宮更是香火鼎盛。日日都有人召喚神明祈求神恩。
但這次醒來,好似所有人都遺忘了神一般。
神蹟,似乎也沒了。
秦歡沒做她想,她總覺得自己從那棺木中睡了一覺起來,腦子似乎缺點什麼。反正,她不覺得自己缺根弦!!
“我看你是長本事了,要你多嘴多舌!你這麼喜歡陳家,怎麼不去陳家住著?”一回來,王氏便叉腰在院裡破口大罵。
當年她帶著一雙兒女來奉安村,那陳家老村長便對她不甚滿意。
勸秦老大另擇賢妻。
說什麼這有了兒子有了女兒的繼母,將來這心怎麼都不齊,後來秦老大征戰了,陳家還專門看著她是否苛待秦歡。
“算什麼東西,對我家指手畫腳,這下好了,遭報應了吧!怎麼沒讓他死了呢,也讓她痛一痛!”王氏惡狠狠罵道。
她也是做孃的,此番話倒是有些惡毒了。
王氏狠狠剜了一眼秦歡便進屋處理野兔去了。
秦真真正對著銅鏡往頭上戴花,今兒瞧見秦歡隨意往頭上插了幾朵花便人比花嬌,這會回來便忙乎上了。
只是讓秦永富摘了好些回來,插在她鬢間都有些不入眼。
這讓她氣急,瞧見秦歡便來了火氣。
“看什麼看,當心劃爛你的臉!”秦真真瞪了她一眼,瞧見她不施粉黛,那張臉便讓人移不開眼,更是恨得咬牙。
“劃爛她的臉有什麼用,你是生出來就不好看,劃爛她,你就能好看了?”秦永富長得胖,跑了好幾趟摘花累的一身臭汗,一坐下便頂了一句。
“你說什麼!”秦真真最嫉妒容貌,一聽這話直接炸毛。
秦永富卻是不怕她的。
“你對自己有點數行不?好的不學非學人家戴花,我看你這樣子,就跟村東頭那兩頭黑豬似的,頭上插朵大紅花,張著血盆大口……有什麼好看的。”秦永富嘀嘀咕咕,秦真真一聽,哇的一聲直接氣哭了。
她本來就隨親爹生的黑,又隨了王氏的普通相貌,不如秦歡和秦永富白淨精緻。
這會直接刺激的哭了。
秦歡錯身而過,她沒覺得秦永富說的錯了。
這環境,可生不出她這麼好的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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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毀秦歡的容
秦歡走進房間。
一進門,好看的眉頭便微微蹙起。
這個房間本來是原來秦真真的,後來父親死後,秦真真便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哄著王氏給她換了。
原身是個性子木訥的姑娘,只委屈的掉了兩滴金豆豆便搬了進來。
這會秦歡將兜裡那冤大頭給的銀子,從牆腳掏了個洞,將秦老大以前給她的一塊放著。
她粗略數了數,那鑲金邊的錢袋裡有大概兩百多兩。
加上秦老大私下留給她的二十兩,如今她還有二百六十多兩。
嗯,得想個法子搬出去才行。
秦歡將銀子藏好便爬上床,如今天氣熱倒是不怕,等冬天下雪,這個屋子怕是就住不得人了。
棉絮極薄,床底下鋪的還是一層稻草。到了冬天,這必然挨不過。
秦歡相握放在小腹前,一如她在棺材裡躺著的模樣。
哎,這破地方還不如她當初搶來的墳呢。
秦歡微微挑眉,當初那面容俊秀的屍體給他換了個窩,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意見。有意見也沒法子了,屍骨都化了。
沒多時,秦歡便沉沉睡去。
…………
深夜,王氏將兩隻野兔處理乾淨便放在了藏米的缸子裡,拿上石頭重重壓住。
出來時瞧見秦真真屋內還點著油燈,頓時怒罵一句。
“燈油不費錢是不是?一群不知節儉的東西,老孃累死累活還這般奢侈!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千金大小姐的命!”罵完,那燭火立即熄滅。
王氏轉身進了房,另一個屋內秦真真指甲死死掐著銅鏡。
燭火下,銅鏡中的她有幾分朦朧美。一時間看的晃了神忘了時間。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不能長好看一些!為什麼她就不能是秦老爹的親女兒!
秦真真眼裡瘋狂的嫉妒。
秦真真心口重重的喘氣,聽見母親屋內上床歇息了,秦真真眼神微閃。
月色下,秦真真穿著一身過年喜慶的大紅色,著了魔一般的開了門,走到秦歡門外。趴在門邊,依稀能瞧見秦歡正面躺在床上,即便如此,也能看見她白的發光的肌膚。
“去看看,爹一定給她留了錢。我就看看……”秦真真手上攥著把剪刀,眼神裡面有危險的光芒閃過。
吱呀一聲。
用刀挑開了門栓。
秦真真屏息進門,那扭曲的影子像極了如今醜陋的她。
秦真真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她的容顏。才十二歲不到,這張臉便能惹得人駐足。她曾經嫉妒的宋家公子,她甚至聽說,宋公子即便是娶了妻,也忘不了她這張臉的。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享福,你怎麼不隨著爹一起死了呢!”
“若是沒了這張臉,我看你得意什麼!我看你得意什麼!”秦真真冷著臉,手中剪刀高高舉起。
秦歡定定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秦真真這一刻有點發憷。
就像當年她親爹病死在床上時,彷彿沒有半點動靜。
秦真真有點不安。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秦歡鼻翼間探了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