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裴妍有些沉默，裴靖松注意到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收了收。等紅燈的時候，他偏頭問，“怎麼了，不舒服？”

裴妍深深看他一眼，“爸爸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裴靖松一滯，對上她的眼。偏偏這時綠燈亮了，他只能收回視線再次發動車子。

“指什麼？”他澀聲問。

“店裡，”她說，“還有電腦上的照片。”

特地收藏儲存，時不時還會翻出來檢視，這就是他說的“沒關係”嗎？那要怎樣才算有關係？像他們這樣嗎？

又或者，

他的“沒關係”也像他們這樣過？

裴妍不敢深想，但忍不住。猜測一旦冒頭，就當瘋狂生長的雜草，除非一把大火徹底燒盡，不然永遠都會在心裡紮根，時不時就要頂破土層，刺激心肺，讓人永無寧日。

她太瞭解自己，

所以想要問個清楚。

店裡的事情解釋起來不難，他想把店轉給陳錚，最近都在處理這件事情。三言兩語說清楚，裴靖松再次陷入沉默，對照片的事三緘其口。

裴妍不是不失望，但更多的卻是無力。

這段關係裡她對他的情緒需求太大，大到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任何一點微小的反饋都能撩動她心絃，同樣的，只需輕輕一戳，就能毀掉她積累許久的快樂

裴妍知道這種狀態不正常，自己對他過於依賴了，但真要糾正，還是困難重重，他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出現在她面前，就能俘獲她全部關注。所以她拿什麼跟他談公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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