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邊以前不知道人在喝醉之後,眼神會變得這麼誠實,不用猜都能看出他腦子裡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簡直讓人難以招架。
段天邊被他盯得忍不住偏開視線,收回手,輕咳一聲道:“那可以暫時忘記今晚的事嗎?”
“為什麼?”傅子琛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吻,重新看向她的唇,完全沒領會她的良苦用心,“我不想忘。”
非但不想忘,他還很主動地低頭湊過去嗅她,又去勾她剛才貼在自己臉上的手,一根根插進她指縫裡,說出的話也變得越發直白,“想在床上抱著你親,可以嗎?”
“……”看來是真醉了,都開始耍流氓了。
沒有等到回答,傅子琛有些不高興,把她拽到懷裡緊緊抱著,低頭咬了下她的鼻尖,又親了下她的嘴,裝作很兇地威脅道:“說可以。”
段天邊再硬的心都要被他給親軟了,救命,這要怎麼拒絕啊?
被黏得完全沒辦法,她有點想笑又有點無奈地往後仰了仰頭,不讓他繼續貼著自己,“你先放開我,放開我再說好不好?”
傅子琛假裝沒聽見,很謹慎地用胳膊鎖著她的腰不讓跑,往床的方向緩慢移動。
“再不放手我打人了。”
還不放。
段天邊:“我數到叄,再不放我明天就不住這了,叄——”
好,立馬鬆開了。
離寬闊的床只剩下一小步的距離,傅子琛垂著眼睫站在床沿邊,唇角微微往下,盯著自己的床生悶氣。
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塊,十指緊扣,段天邊這回也沒逼著他鬆開,輕輕晃了下他,好笑道:“怎麼喝醉了不但黏人,連道理都不講了,我總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吧,有什麼好生氣的?”
傅子琛側過臉去,不看她了。
“不說啊,不說算了,正好我也困了,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去書房睡吧。”她說完就甩了下胳膊,一副愛說不說,馬上要去睡覺的模樣。
傅子琛連忙攥緊她的手,竟然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簡直委屈又惱怒。
段天邊笑了下,眼底映著柔亮的清輝,沒有掙脫被握得幾乎有些疼痛的手,拇指安慰似的輕輕地蹭他的虎口,用一種很容易讓傅子琛受到蠱惑的語氣輕聲道:“你是笨蛋嗎,不會找我要新的生日禮物啊,隨便給你的東西都留這麼久,給你垃圾你也要啊?”
傅子琛不滿意地皺眉,反駁她,“可拼圖和金桔樹都不是垃圾。”
段天邊愣了下。
昨天她過得渾渾噩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沉深喊的那句金桔樹女神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才茫茫然想起來,那好像是傅子琛過二十歲生日前,自己在路邊花五十塊買了兩盆小金桔。
她這個人沒什麼耐性,也不懂怎麼養盆栽,偶爾想起來才會去澆一次水,但打理這種花草真的太難了,她壓根養不活,更別說讓它們結果了。成功養死了一棵後,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殘害樹苗,她把另一棵還在努力求生的盆栽包裝了一下,轉頭就送給傅子琛當了賀禮。
向來養什麼死什麼的段天邊感到迷茫,“都六七年了,盆栽原來能活這麼久嗎?”
她看著哪怕喝醉酒,模樣也很乖的傅子琛,抿了抿唇低聲嘟囔道:“笨不笨啊。”
傅子琛聽到了,以為自己又做錯什麼,有些喪氣把頭靠在她肩上。
他的臉貼在段天邊的頸側蹭了蹭,蹭得段天邊心頭髮軟,忍不住摸了把他黑軟的頭髮,輕聲道,“又快到冬至了,你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傅子琛從她頸窩裡抬頭,臉上泛著喝多了的紅暈,眉目愈發顯得清俊深挺,“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還真有想要的禮物啊。
段天邊把剛才弄亂的頭髮輕輕給他撥回來,應聲道:“對,除了不能給你摘天上的星星,要什麼我都想辦法買下來送你。”
他聞言好像並沒有很開心,腦袋又重新靠回段天邊頸窩裡。
過了會兒悶悶地說,“想要你愛我。”
無論是愛神還是惡魔都實現不了傅子琛的願望,在這個被奇形怪狀的隕石和各種星球生命充斥著的宇宙裡,唯獨只有段天邊可以。
段天邊看著牆上的拼圖沉默了幾秒,忽然捏了捏他握得有些出汗也不願鬆開的掌心,低聲問道:“要親嗎?”
傅子琛抬頭看她。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親,去床上。”她看著傅子琛發亮的眼睛,以及已經往床邊靠過去的腿,忍不住笑了下,“不急,先答應我一件事。”
傅子琛人已經坐在床上了,牽著她的手,用眼神催促她。
段天邊彎下腰,主動親了他的臉,“今晚不論發生什麼,明天早上都全部忘記好嗎?”
這是段天邊第二次說讓他忘記了。
傅子琛覺得被親的感覺非常非常好,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問,“為什麼。”
段天邊剛開始沒有回答,掌心貼著他的臉,等到傅子琛忍不住拽了拽她,主動咬上來時,那句有些傷人的答案也被吞沒在急切的、充滿慾望的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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