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方寸之地頗為溫暖。
溫暖,杜清河想想這詞就感覺到可笑至極,他抱著頭蜷縮在一起,身上的校服早已被撕開,腳印汙漬點點,蜷縮在地上就像子宮中的嬰兒,彷彿這樣周圍被羊水包裹,被溫暖呵護。
埋在胸口處的臉上青紫一片,額角,嘴角血跡一片,他聽著耳畔的咒罵聲,討債聲,要錢聲,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出賣了那個鼓動他們的渣滓。
無限的怨恨從心底湧起,嘴角勾起的弧度似在無聲嘲笑,拳打腳踢下,他的眼神越發平靜,像是海浪前靜到極致的海面,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恐怖感深藏在幽靜似深潭的眼眸中。
他想,總有一天,他會用水泥封住那個人,埋進深海。
然後,他聽見了輕輕的走路聲,穩重而有節奏,他微微抬眼,血逆流進雙眼,一片血色,模糊不清,身上漸漸輕巧起來……
他聽見了一道聲音,溫柔中帶著與天俱來的高傲和矜持。
“把他放在後座。”
……
杜清河再醒過來時,迷糊中以為自己迴歸天堂,溫柔而又輕柔,待他睜開眼睛,刺眼的燈光讓他反射性的閉上眼,發出一道悶哼聲。
“你醒了?”
他再次睜開眼,面前坐著一位女孩兒,燈光對映下,白玉似地臉頰泛著柔光晶瑩剔透,眉眼精緻,不似真人,讓他一愣。
再怎麼善於偽裝,這時杜清河也不由得有點無措,幾秒鐘後,面部才柔和起來,臉上自覺的浮起笑容,很淡,帶著病態的嬌弱,很容易引起女孩子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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