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來到外灘8號樓下時，有種逃出生天的輕鬆，四周的燈火仍舊明晃晃的，落在地上打出昏黃的光暈。周遭還有許多人在路上走著，她看著許多人臉上並無喜悅的表情，想著或許自己所經歷的也是別人正在經歷的，人人都在負重前行，於是心中沉甸甸的負疚感也就此蕩然無存。

上樓的時候，程阮和幾個中年人同乘一部電梯，幾個人正聊著最近公司的盈虧收益，眉間深刻的八字紋不用皺眉也能明顯地看出，程阮看著暗暗嘆了口氣，想著人人都有本難唸的經。

程阮找了一圈，走到露臺看見陸西后，沒有預料到陸西來見的人是溫晗。是以當她對上溫晗像看珍稀動物一樣打量她的表情時，她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陸西。

“來這邊坐。”陸西眉開眼笑地看著她，衝一臉怔愣的她招了招手。

程阮吁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陸西身邊坐下，和陸西重新見面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陸西以前的朋友。

“程阮，還記得我嗎？”溫晗給坐下的程阮倒了杯酒。

程阮看著溫晗客氣地笑笑，場面話信手拈來，“當然記得，以前不還在一起吃過飯。”

“何止，以前還在你們家裡喝過酒呢！”溫晗自然地接過話茬，顯得十分熟稔。

陸西用手摸了摸程阮的長髮，關切地問了句，“打車沒有等很久吧？”

程阮出了VShow就直接揚招到了出租，完全沒有等待的時長。於是她拿起酒杯跟溫晗碰了個杯算是迴應，轉頭答道，“一出來就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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