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毛小道當頭棒喝,楊操也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
我們在這突出的石塊前休息了一會兒,馬海波問我們是怎麼逃脫出那耶朗古屍的追殺的?我說了兩句,雜毛小道在旁邊插嘴,說是楊操請的神,不知怎麼地就降臨到了陸左頭上了,結果拼死一搏,終於逃了出來。馬海波並不懂這些東西,說了兩句便不再提起,倒是賈微,十分奇怪地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楊操還處於懵懂階段,一臉的茫然。
然後又談起順著這地下河能否漂流出去的問題,雜毛小道很確定地說是,絕對可以——但凡逃生通道,肯定是能夠出去的,不然談何逃生?
在這種絕境之下,斬釘截鐵的肯定句,無疑是很能夠振奮人心的。
不過我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談論這些的時候,大多都是我、雜毛小道、宗教局二人和兩個警察在說話,吳剛和小週一句話都沒有說,很沉默。當羅福安哼哼唧唧地說想自家婆娘的時候,吳剛突然站起身來,往水邊走去,將頭整個地浸入到水裡面去。
我們嚇了一跳,走過去拉著他起來,紛紛問他怎麼回事?
吳剛顫抖著發白的嘴唇,臉上除了那冰冷的河水,還飽含著熱淚,嗚嗚地哭泣著。
看到這肆意流淌的男兒淚,我突然明白了:一路上死去的小劉、小張、小陳還有些不知道姓名的戰士,對於我們來言,都只是一些陌生的名字和符號,而對於吳剛和小周來說,卻是朝夕相處的戰友,是活生生的人——他熟悉他們每一個人的性格、愛好以及家庭情況,有著太多的回憶和感情,驟然地失去,對於他來說,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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