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黛兒愣住了，不確定地喚了句：“師兄……”

聲音很輕，輕到只有她自己聽見，隨即抬腳，繼續往前走，朝他走去。

走到面前，沉黛兒伸手想拉他，不料被他側身避開。

沉黛兒不知該如何開口，老狐狸趕緊給她出主意：“哭！快哭！扮出可憐相，哭得梨花帶雨。”

本來眼淚就未乾，此時再哭也不難，沉黛兒很快按著老狐狸的話，醞釀出了眼淚，正要眨巴出來，就聽他問：“你是誰？”

沉黛兒猛地一顫，這下不用醞釀，眼淚唰的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你不認識我了？我，我是沉黛兒呀！”沉黛兒忍不住拔高音量，強調自己名字，想喚起他的記憶。

“那我又是誰？”

“你是姜妄，是我師兄，是雲裡澗的劍修。”

“是，我是姜妄，並非暗鴉，你也不是燕旋，你是黛兒，是我媳婦兒。”姜妄如夢初醒一般，隨即抬起手上的劍，問道：“我如今是姜妄，你還願做我的劍嗎？願意與我重新感受人間冷暖嗎？”

北斗沒答，劍上的暗紋卻發出了光芒，隨後劇烈震動起來，魔氣翻湧。

姜妄雙手牢牢握住劍的兩端，哪怕被震動的劍割得鮮血橫流也不曾鬆開。

沉黛兒想幫忙，又被他躲開了，姜妄沒有解釋，反而用鮮血塗滿了劍。

血到之處，劍上的暗紋逐漸隨鮮血一起消失，整把劍慢慢變得晦暗，慢慢失去了光亮，與鮮血一起消失的，還有它身上的魔氣，連帶著姜妄身上的魔氣也褪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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