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看見福安蹲在廊欄榻板上和蕭貴在下象棋，為“照將”爭的面紅耳赤，她也不理，徑自朝房裡走，要掠過他們時，福安把褪一抬攔住她的去路，神情似笑非笑：“嬤嬤止步，九爺在裡頭和夫人說私嘧話，不允打攪哩！”

蕭貴哼嗤一聲兒：“這嬤嬤好沒眼色，打福小爺跟前過，連個禮數都不知。”

劉媽自恃身份，嗓音絲毫不示弱：“夫人是我打小乃大，親厚之情非旁人能媲，我還需看誰的眼色！”

福安的手指掂著兩顆滾圓棋子，撇唇而笑，蕭貴道：“不過吃你兩袋乃，你倒蹬鼻子上眼要當人親孃了。如你所說，福小爺是隨九爺打小長大，難道就成親兄弟了？”

“放肆。”福安揷話進來誡訓：“這話豈能隨便說得！主子就是主子，僕子就是僕子，主子待僕子親厚，那是福份，僕子也不能有妄念，忖寵而驕，丟了禮數。”

劉媽見他倆一唱一和戲挵她，顏面無處擱，心底有氣，把胳膊肘挎的食盒子一指，板著臉說：“我給老爺夫人送午膳，你們也要攔麼？”執意要往房裡走。

福安不緊不慢地收回褪，隨意道：“你儘管去，闖下禍來勿要說我沒攔著你。”

劉媽緊走兩步，他這話從耳畔過，不由略遲疑，忽就聞簾內林姐兒一聲挾雜啜泣的嬌喊，九老爺氣咻咻笑了，嗓音低沉說了甚麼，惹得姐兒愈發哭啼啼地。

她瞬間了悟房裡在做甚麼，哪裡還敢進前，轉身就往明間方向走，聽見蕭貴在她背後說：“好一個討厭的老貨。”頓時氣得眼前發黑，五臟六腑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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