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目光,不敢和她對視了。
這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要不要太可愛啊!
她這心裡,又湧起了淡淡的暖意和笑意。眼珠子一轉,她有了主意,湊到他耳邊,就是一陣蠱惑:“要是你承認你今晚是在吃醋,那今晚我們可以……”
細碎的呢喃,在臉紅心跳中,出了她的口。
男人聽完,雙眼已是像狼一樣地發著光,且——跌破她眼球般,直接點頭承認了。
“是,我是在吃醋。”
哇咧,這麼容易的嗎?容易到,突然讓她怪沒有成就感的,而且,隱隱覺得,自己的主動“割地賠款”,似乎又是在犯蠢了。
“刺啦——”
裂帛聲驟然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你在幹什麼啊?”她驚呼。
他繼續我行我素:“這衣服不要了,明天我給你買,類似的款式給你買個百八十件。”
既然都已經承認是在吃醋,他當然是不會客氣了。這晚禮服美是美,套在小女人的身上,讓她成了妖一般,但是,哼,他可沒忘,女人穿著這衣服,先是在那個所謂的“富二代”面前秀的。他豈能容忍這“背主”的衣服存在?!
勾人犯罪的衣服,以後他會給她買,買的多多的,讓她在私密的夜,一件件地穿給他看,然後……
心中一熱,他啞聲在她耳畔低語:“女人,該實踐你剛剛說的了。”
說罷,竟是直接抱起了她。
“不行!”她心慌,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掙扎不休,“等等,等等……”
容她緩緩先!
他大咧咧地道:“不能等了!”
她:“……那,那總得讓我先去洗個澡吧。”
“不用!”
“不行,會……會很髒的……”
“不會,一點都不髒……”
含混的聲音落下,他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
宛若跑了一場萬里馬拉松,她肋疲力盡地躺在那一動不動,眼瞅已經邁入夢鄉的時候,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沿著她的手指滑落,套牢了她。
她驚得一激靈,沉重的眼皮硬是強撐著,撐開了一些。
見身邊躺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伴著淡淡的水汽,她才心口一鬆。是男人,應該是去浴室沖洗後回來了。但剛剛涼絲絲的感覺,是什麼啊?指縫間,似乎真的多了什麼,有異物感。
她懶懶地動了動胳膊,眯眼大概瞅了瞅,就看到了手指上有點點銀光,朦朦朧朧的,銀光連成了圈。
哦,好像是個戒指啊……那就沒事……剛嚇了她一大跳……原來,只是個戒指啊……
她慢慢地合上眼,繼續向夢裡的周公打招呼,但是——
噝!
她猛地瞪大眼,疲軟的手,也愣是多了一股不知道從何滋生的力量,可以一下挪到她的眼前,任憑她清清楚楚地打量到:不是錯覺,她的左手中指上,真的多了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樣式簡潔,昏黃的壁燈下,初初看,幾乎沒什麼花紋,只是很純然的鋼圈的樣子,然而,這玩意兒再像個鋼圈,被突然戴到了她的手上,也必然成了戒指啊。
她猛地扭頭,瞪向了躺在她身邊,自顧自在那裝死的男人。
往常,這男人可粘人的緊,將她和自己都清洗完畢後,必然死纏著她,如同抱著心愛的娃娃一般,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可今天,倒是奇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不來抱著她,反倒四平八穩地仰面朝天躺著。
嘖,反常即妖!
以男人那麼高的智商,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個嗎?
她乾脆坐起來,伸手去拽男人的左手,果不其然,也在男人的左手中指上,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樣式幾乎是和她現在中指上套著的戒指沒什麼兩樣的鋼圈。
她沉默半晌後,氣笑了。
“別裝睡了,起來!”很不客氣地揪了揪他的耳朵,“你這是幾個意思?”
男人這才睜開眼。暗夜中,眸光如水般寧靜、包容:“沒什麼意思,戴著這個,別人就知道你是有主的,也知道我是有主的。這對我們都好。”
“好個屁!”她氣到口不擇言,“這是訂婚戒指吧?你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往我手上套?”
他眨了一下眼,還在那跟她裝無辜:“你說是,那就是吧。”
她:“……”真是氣到無語了!
“睡吧。”他來拽她,哄著,一副自己根本沒做什麼的樣子。
可是,這是訂婚戒指哎!訂婚戒指哎!
他這是做了天大的事,卻只打算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糊弄過去嗎?!
“你這個豬頭!”她罵。
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緩緩坐起,正色反駁:“我不是豬頭!”
“你就是!”她才不怕他,“訂婚戒指,不是這麼隨便地往人手上戴的啊!你要先詢問我好嗎?而且,你得挑個好日子,挑個好場地啊。你就算沒幹過這事,也得先上網搜尋一下啊。沒見過人家的浪漫求婚嘛,什麼紅玫瑰花瓣鋪滿地啊,什麼爛漫的法國餐廳中,把戒指藏在美食中,一等我驚訝地發現,那些爛漫的琴師就過來為我們拉琴慶賀啊,什麼——”
“你不喜歡嗎?”他驀然出聲打斷。
“哈?”她思路有點沒跟上。
“你不喜歡嗎?不喜歡戴著跟我一樣的戒指?不喜歡我把戒指套在你手上嗎?”
“不,我很喜歡啊。”儘管生氣,但她不能違心啊。歡喜的小泡泡的確像是沸水一樣,在她心中不停地冒著泡,但是喜歡歸喜歡,歡喜歸歡喜,男人這方式不對啊。
可男人顯然不這麼認為:“那就可以了。我……喜歡,你也喜歡,就可以了。這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他頗為認真地看著她。尋常總透著些冷意的雙眸,此刻被昏黃的壁燈暈染著,溫暖得簡直如同被金色的夕陽給溫柔地撫摸著的浪潮,外圈一副淡淡的幽藍,首次在男人沒有笑的時候,隱隱約約地閃現著。
好溫柔、好漂亮啊……
她有點沉醉在那暖陽般的柔光和如海潮般包容的藍色中,但理智到底尚存,所以,有點羞惱地抱怨:“這的確是兩個人的事啊,可是,我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吶,也會幻想那些爛漫的東西啊。我……我就想,在人生的幾個重要時刻,你能……給我帶來爛漫嘛。你……你平時都冷冷的,挺……挺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