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山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空白了一片。

那張喜怒不辨的臉，停當在葉南枝的上方，叫她一時也有些緊張起來。

雙方的呼吸，在那一刻，同時凝滯住了。

葉南枝的手攥皺了身下的被衾，終於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

她顫顫地問了一句，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有把握地確定，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否稱得上是個驚喜。

眼見他那顆明顯突起的喉結在脖頸間滾動了一下，下一秒便是要開口，葉南枝不敢聽，忙背過身，帶著哭腔說道：“你不喜歡，我也不管了，我就是要把他生下來！”

厲北山默然地笑了起來。

他扶著額笑，搖著頭笑，拄著唇笑，笑到開始發出細碎的咳嗽聲，這才從後面將她摟住。

“我……是傻了……是高興傻了……高興傻了！”

他說著，把頭埋進她頸後的髮絲裡，低聲地喃喃道：“謝謝你，南枝……謝謝你……”

他的聲音絮絮喏喏的，語氣卻透著萬分的真誠，葉南枝聽著聽著，便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淚來。

“不是說了……往後都不許說謝了麼？”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裡帶著嗔怨。他替她報了仇，她也沒有說過一個“謝”字啊……如今他們的骨血已融在了一起，結合成了一個新的生命，這樣的關係，更不該是一個要說“謝”的關係。

厲北山點頭，摟在她腰上的手，已經悄然撫在了她的小腹上。隔著她的體溫，他似乎能感覺出那顆小心臟跳動的頻率。這讓他很感動，因為這代表著她對他毫無保留的愛，就像如今的他，已是毫無保留地愛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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