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只要不違背原則，別說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條件，我也答應！”

陳不易雖然迫切想要出獄，但話裡還是給自己留了點後路。

不違背原則，至於原則到底是什麼，解釋權歸陳不易所有。

“一個就夠了。”武帝說道，“你現在已經覺醒為玄修，想要活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證明玄修無害！”

“既然你跟我說，錯的不是玄修，那就證明給我看！”

“這——”陳不易為難了，這要怎麼證明？我就是嘴炮一時爽啊。

“只要證明了玄修無害，我饒你不死。”武帝眼神冰冷，看不出絲毫感情。

“老大，這個吧，想要證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武帝平靜地說道。

死刑變死緩，這不是我想要的啊。

“老大——”陳不易苦著臉說道，“待在昭獄裡，我怎麼證明啊？”

“你想怎麼證明？”武帝看著陳不易道。

“要證明，起碼得讓我接觸到玄修吧。”陳不易道。

“昭獄裡，有的是玄修。”武帝淡然道。

“……”

把牢底坐穿，陳不易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老大，你看我剛剛的分析，你肯定也是覺得有道理的。”陳不易說道，“玄修之所以會有你說的那些弊端，我覺得是因為他們沒有規矩。”

“規矩？”武帝眉毛挑了挑。

“對，就是規矩。”陳不易點頭道，“規矩，就是應該告訴他們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那不就是律法？”馬鳳章忍不住道。

“律法只是一部分，這規矩呢，還包括告訴玄修，什麼是修煉，怎麼修煉，就像你們武夫一樣，掌控力量，運用力量！”陳不易搖搖頭說道。

“我們和玄修不一樣！”馬鳳章開口道，“我們有修煉功法，玄修哪有什麼修煉功法？”

“答對了！”陳不易打個響指，“這就是問題所在，玄修沒有修煉功法，那可以創造功法嘛，他們之所以會發狂，會破壞環境，就是因為沒有功法。”

“笑話！功法哪能創造的出來！”孟金光斥責道。

他扭頭看到武帝和馬鳳章的表情，見他倆皺眉看著陳不易，頓時愣住了。

“你以為在你之前沒有人嘗試過？”武帝說道，“如何控制體內的玄能，是所有玄修都試圖做到的事情，但是從來沒人找到真正的辦法，也就是你所說的功法，你以為，你能做到？”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陳不易道。

“你想怎麼做？”武帝盯著陳不易道。

“這個嘛——”陳不易思索道，“朝廷直接讓龍雀軍打殺玄修，肯定是沒有用的，我們可以建議陛下，成立一個專門的研究機構。”

“研究機構是什麼？你們可以當成書院來理解，書院你們知道吧？”

“這個研究機構呢，可以把玄修聚集起來，透過採集足夠多玄修的身體資料，從而研究設計玄能對身體不同位置的作用，大膽設計，小心求證……”

陳不易滔滔不絕，除了孟金光一臉鄙夷，武帝和馬鳳章臉上都露出思索之色。

“老大，我可是朝廷的九品官，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京城的，等研究機構成立了，我隨時配合研究。”陳不易說道，“所以真沒必要把我關在昭獄裡，我以前也沒做過什麼壞事不是。”

武帝在場，自然輪不到馬鳳章和孟金光來做決定。

武帝看著陳不易，眼神變得十分複雜，他沉吟良久，開口說道。

“我給你一次機會。”

武帝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陳不易在認真聽，甚至都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給你一次機會！”武帝似乎下了決定，重複了一遍，眼睛一下子亮的嚇人，“陳不易，這個主意是你提出來的，那便由你負責，建立這個研究機構！”

“機會我給你，但你要是搞出來什麼東西，那可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

“啊？”陳不易一個哆嗦，“老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你要自證無害，又提出這個辦法，你不做，誰做？”武帝冷冷地說道。

“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我也做不了啊。”陳不易推卸道。

“我會請陛下頒佈一條聖旨。”武帝淡然說道，“這樣你就有名頭了。”

“這樣也行？陛下會聽你的？”陳不易驚訝道。

“這是我的事。”武帝冷聲道，“陳不易，希望你能把握這個機會，我給你三年時間，如果看不到結果，我會親手宰了你！”

陳不易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他胡吹法螺只是想活命啊，怎麼最後還給你攬了這麼大一個活呢？

這種事，哪那麼容易幹啊，沒聽對方說嗎，以前也有很多玄修嘗試過，最終也沒成功。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武帝冷聲道。

一個是現在死，一個是三年以後死。

陳不易當然選擇後者。

“老大，我做還不行嗎？”陳不易苦著臉道，“朝廷能給我提供什麼資源？”

“你想要什麼資源？”武帝似笑非笑道。

“要做事，得有錢有糧吧，還得有人吧。”陳不易扳著手指頭說道，“要研究玄修，那得有玄修啊，他們怕是不會配合吧，所以還得給配一支軍隊……”

“夠了！”武帝本來還耐心聽著，聽到軍隊上，他喝止道，“軍隊沒有，錢糧也沒有！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會請陛下下令，允你建立——”

武帝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玄天監，負責監察天下玄修，你為監正，以後所有關於玄修的事情，都由監察司處理。”

玄天監監正？

陳不易大喜，這是意外收穫啊，監察天下玄修，聽著就位高權重好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朝廷太摳門，竟然不給錢糧。

“老大，這玄天監監正，是幾品？”陳不易問道。

“你以前是九品的弼馬溫，這監正，自然也是九品。”武帝淡然道，“不過你是戴罪立功，官職可以有，俸祿沒有。”

“玄天監的一應支出，全部由你自己解決。”

“沒錢沒糧——”陳不易剛想訴苦，就看到武帝一臉殺氣的表情，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大，沒錢沒糧可以，但是玄天監，得有辦公的地方吧？”

“可以有。”武帝點點頭，他略一沉吟，“玄修不能和百姓在一起，京城西郊，有一座華不注山，便劃給玄天監了。”

“老大你說了算？”陳不易眼睛一亮。

“放肆！我們——將軍乃是陛下心腹，說了自然算！”馬鳳章喝道。

“我既然說了，那自然是算的。”武帝擺擺手，說道，“陳不易，你的要求我已經滿足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不等陳不易說什麼，他轉身就朝外走去。

看著武帝的背影，陳不易心中一動，意念集中到了眼睛上，他的瞳孔猛然分裂成兩個，旋即又合二為一。

一瞬間，陳不易看到了武帝體內玄能的流動路線，那是一條比馬鳳章和孟金光兩人體內路線複雜了數倍的路線，陳不易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頭暈眼花，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