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林亦純坐在沙發上聽著外面男人的喘息呻吟，腿間越來越潮溼，臉上也越來越紅，她又羞又怕，簡直要掉下淚來。

表演終於結束了，林亦純看著男人像暈死過去一樣被抬下去，心裡擔憂不已，正猶豫著要不要出門去看看他，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聲音。

“今天這表演太帶勁兒了，老子都要看射了。”

“那男人真不錯，要是能上一次就好了。我肯定操得他欲仙欲死。”

“不如去問問他的價？”

“哈哈哈開什麼玩笑。不過那男人不算什麼，克里斯才是真有本事，聽說最近夜色主推的調教師就是他，看他甩鞭子的樣子我就溼了。”

……

他們在說什麼？什麼價格？林亦純皺著眉頭想，那個打他的男人叫克里斯嗎？所以是把他當成試驗品展覽了嗎？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林亦純就聽見門口有人敲門，接著侍者的聲音響起來：“小姐您需要添水嗎？”

林亦純忙道：“不需要了，謝謝。”突然想到什麼，又問道：“我的手機在進門時被收走了，請問我該去哪裡拿？”

侍者回道：“所有能拍照錄像的裝置都放在大門旁邊的寄存處，小姐您的手機應該也在那裡。”

這麼晚不回去，小雅估計快把她的手機打沒電了。林亦純急匆匆地裹著外套下樓，取回了自己的手機，果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小雅撥來的。

林亦純挑最近的一個撥回去，剛接通就聽見小雅焦急的聲音：“亦純，你到底去哪裡了啊？已經快十二點了，你門禁前趕得回來嗎？”

林亦純看了看時間，果然快到門禁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遇上點事情沒來及和你說，我馬上就回去了……那個，你拿一件長外套在門口等我一下。”

……

第二天林亦純再三糾結，還是抵擋不住聶雅的追問，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

聶雅氣得險些當場報警，不過林亦純顧及表姨，還是將她攔下了，心底暗暗決定再也不要接觸表哥了。

至於那個男人……林亦純想起他來又要臉紅，還很揪心。聶雅看出來她情緒不對，心思一轉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林亦純生性純善，臉皮薄又不愛欠人情，估計最見不得這種了。

林亦純將自己的擔憂說給聶雅，聶雅心裡十二萬分想林亦純遠離那種不正經的地方，連忙對她說：“他有編號，又上臺做了那種表演，還有人說問價什麼的，一定是出來賣的吧？”所以他很髒又自甘墮落，離他遠點。

林亦純聽了聶雅的話恍然大悟，心裡卻更難受了。他明明是那麼好的人，還救了我，為什麼要做這行？以前聽說有些人因為家裡突然出現困難，不得已才選擇賣身，他一定也是這樣吧……

林亦純對男人越發憐惜起來，想到她那麼絕望的時候男人從天而降把她從深淵拯救出來，林亦純暗暗下定了決心。

三天後，林亦純站在夜色門口，看著紅色的燈光攥緊了身側的包，深吸一口氣，抬頭走進去了。

推開門就像進入另一個世界，門外是人跡罕至的安靜小巷，門裡是喧囂迷醉的燈紅酒綠。林亦純昂首挺胸，盡力不讓自己顯得生疏青澀，但仍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周圍人群的矚目。

梁蕭正巧在門口和人說話，在林亦純進來時就注意到她了，雖然佯裝得冷靜，但死死攥住包帶的手還是洩路了主人的緊張。這姑娘全身散發著一股小白兔的氣息，一看就是家裡嬌龍著長大的乖乖女，跟夜色簡直格格不入，何況她還是一個人來的，有意思……

正捏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梁蕭就見那小姑娘看了周圍一圈，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直直向他走來。

“您好，請問您是夜色的老闆嗎？”姑娘嬌軟的聲音傳來，梁蕭驚訝地看著她，居然是來找我的嗎？

林亦純見梁蕭點頭肯定之後，暗自在心裡提了一口氣，直視著眼前男人的眼睛說道：“我想……我想包養你們這裡的一個人。”

“誰？”梁蕭微微挑起眉，緊跟著問道。

林亦純緊張得簡直要控制不住聲音平穩，飛快地說道：“就是編號1001的那個。”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梁蕭忍不住笑起來，居然有人要包養傅二少，還是個兔子似的小姑娘，這事兒要是說出去，夠傅二少那群狐朋狗友笑上一年。

眼看面前的姑娘被他笑的頭越來越低，已經快要垂到胸口了，路出快要紅得滴血的耳朵，梁蕭連忙正色道：“你要是想包養他的話可要做好準備，他很貴的。”

姑娘倏然抬頭，捏了捏包，像是在給自己底氣似的問道：“要……要多少錢？”

梁蕭心裡偷笑著思索，要是賣傅二少的話多少錢合適，張口說道：“一個月最少也要……”

“一千”，兩人同時抬頭看向旁邊突然出現的男人，男人帶著一張金色的半臉面具，路在外面的下半張臉依然英俊得讓人心動。

林亦純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傅雲慕，有點驚訝又有點開心地問：“真的嗎？只要一千就可以了嗎？”

傅雲慕肯定地點了點頭，梁蕭在後面滿臉不可置信。

“那……那我可以的。”林亦純羞澀地笑起來，臉上微紅。

梁蕭湊到傅雲慕身側，輕聲問他：“這什麼意思？你來真的？”

傅雲慕瞥他一眼，梁蕭識趣地不再說話。然後就看見傅雲慕像是一個真正的牛郎一樣掛上恰到好處的微笑，走到少女身邊，伸出了右手，輕笑著說：“那麼可愛的小姐，我是你的了。”少女羞澀地將手放到他手上，傅雲慕攜起她柔嫩的小手，與她並肩出了大門。

梁蕭在後面看著兩人的身影搖了搖頭，心道這可真是跳樓大甩賣了。看不出來啊，老傅那種重口味，居然喜歡這種兔子似的型別？

自出了門口，男人就摘下了那副半臉面具，眼含星光、鼻樑高挺、五官深邃，果然如林亦純想象的那樣好看。她明明知道一萬句贊人英俊的詩句，這時候居然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看著身旁的男人，林亦純還像夢一樣，可是心裡又止不住有些甜蜜，嘴角不自覺便揚起來了。

忽然意識到什麼，林亦純有些慌張地說：“那……那個，你有沒有地方住？我現在還住在學校，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去租一間房子。”

“我有的，小姐，”傅雲慕笑著看林亦純慌張的樣子，“不過我該叫你什麼呢？總不能一直叫小姐吧。”

“啊……抱歉，是我忘記了，我叫林亦純，今年20歲了，在A大讀古典文學專業，你……你叫什麼呀？”

傅雲慕嘴角弧度更大了，愉快地聽林亦純把個人資訊報了個遍，這才溫柔地說：“你可以叫我雲慕。”

雲慕、雲慕，林亦純將這個名字在心裡默默唸了兩遍，懷疑這名字是不是帶糖，為什麼唸完以後她的舌尖和心裡都這麼甜。

傅雲慕將林亦純帶到了自己離A大最近的公寓，儘管已經算是他房產中較小的了，還是引來了林亦純的一陣驚歎，

傅雲慕只得說這是自己和幾個朋友合租的，不過朋友不常來，平時只有自己一人。

待林亦純熟悉了環境，傅雲慕把鑰匙給她，讓她想找他就直接過來，或者給他打個電話，他可以去接她。

林亦純紅著臉收下鑰匙。傅雲慕不說話以後，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林亦純不可遏制地回想起那天看到的表演，男人在燈光下瑩潤髮光的身體，痛苦時嘶啞的吼聲，難耐時掙動的四肢還有高潮時滾動的喉結，頭慢慢低了下去，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深。

傅雲慕不知道林亦純想到什麼，只當她是害羞了，暗想不能逼得太緊，別把人嚇跑了，今天的進展已經足夠讓人驚喜了，他的維納斯居然回來找他了。

自那以後，林亦純自覺擔任起一個金主的責任，盡力對傅雲慕好。不過她畢竟涉世未深，很快這種好就變得宛如戀愛一般。

她知道傅雲慕喜歡畫畫，還畫得很好，就腦補了一個天才繪畫少年突遭大難無奈賣身攢錢延續夢想的故事，越發同情起他來。

她帶著傅雲慕去看各處的畫展，咬牙給他買價格極高的畫筆和顏料，對他隨手繪製的畫作讚不絕口。當然她是真的覺得傅雲慕畫得很好，比那些畫展上看到的畫還要好看。

兩人一起當然也少不了少女們談戀愛最喜歡的吃吃喝喝以及遊樂場和電影院。林亦純帶著傅雲慕吃她最愛的餐館，在遊樂場裡帶著米奇耳朵蹦蹦跳跳，在電影院抱著爆米花笑得前仰後合。傅雲慕做什麼都隨著她，在她身邊看她像個小姑娘一樣開心，心裡就十分滿足。

不過心裡雖然滿足了，傅雲慕的身體卻很不好受，他已經很久沒有紓解過了，有林亦純在身邊，他越來越無法滿足於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