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溪緩緩轉頭,只見燭火下衛燁眼睛通紅,俊美的面容憔悴,臉上全是亂七八糟的胡茬,他小心地捧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臉側,青色的胡茬扎的她手背微微發痛。
“棠棠。”
她垂下眼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眸中的情緒,衛燁見她不說話,有些著急地說道:“棠棠,我已經派人去尋衛霽了,不管再難,我一定會找到他,他不會死的你別嚇我,好不好”
李棠溪抬起眼看向他,衛燁聲音喑啞,艱澀出聲:“棠棠,我如果他回來,我讓他跟我們一起生活,只要你別離開我,我什麼都應了你”
“燁哥哥。”
李棠溪突然打斷他,衛燁一愣,捧住她手的大手突然微微發抖。
她有多久沒這樣叫過他了?
“燁哥哥,我們的孩子,沒了。”
她小臉素白,只有兩個黑漆漆的眼珠鑲嵌在臉上,看起來像空洞洞的,像一個沒了靈魂的木頭美人。
衛燁心中一痛,又想起了她從白玉長階上滾下來滿裙鮮血的場景,他不知道她有了孩子,他不願意讓任何人見她,因此也錯過了這麼重要的大事…他們曾經有一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卻因為他,永遠地失去了。
他早就罪孽深重,滿身鮮血,但他從未想過手中的戮刀會朝他最愛的人舉起,還將她傷得這麼深。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記憶中那個笑容燦爛,張揚驕縱的少女,再也回不來了。
是他親手殺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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