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男人倚在沙發上，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茶几上，是束香水百合，開得很盛，剛剛被人澆過水，葉子上覆著晶瑩露珠，輕輕彈，水珠落。

“真把這裡當家了？”程墨收回手，向床上男人問道。

秦徵閒閒翻過頁書，沒有搭話。

程墨輕嗤，從兜裡摸支菸，燃了，狠狠了。

這幾日他快要忙瘋了，而當事人卻日日吃睡，和小金絲雀瀟灑快活，若不是確實得了專案成，他早就要揭竿起義了。

“還給我裝，醫說你傷早就了。”程墨眼裡閃過絲玩味，“蘇阮到底有什麼魅力，值得你為她如此血本。”

秦徵抬眼，雙眼睛如鷹凖般盯住了他。

程墨知他想些什麼，神悻悻：“她現在可是你寶貝，我可不敢再覬覦了。”

過了許久，他又道：“接來打算怎麼？你不能輩子把她留在這裡。”

他們幾人相處這麼多年，彼此間都是過命交，為個女人弄支離破碎，兄弟鬩牆，這都叫什麼事。

“無論用什麼方式。我都會把她留在身邊。”秦徵語氣不容置疑。

程墨咂了咂，不再開腔，心卻暗歎不已。

看來他們兄弟間還有場仗要打，淮城，也不像是輕易會放手樣子。

兩人結束話題，絮絮地講了些關於工作上事。

沒有人注意到。

走廊上悄悄離開腳步聲。

病房外垃圾桶上，放著把新鮮月季。

***

蘇阮漫無目地在街上走著。

熙熙攘攘人群，川不息車水馬龍，她走了許久，都遇不到個和她樣黑髮黑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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