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

“這樣便好了，”明秋月藉著遲遲現的月光，看著那小小的突起道，“立墓碑，她喜的這生，就都隨風去吧。若有來世，要過自己喜的日。只有自己喜了，才能立碑去銘刻。”

尋洛聞言怔怔，記起自己答應守言要去給守音道立碑的。忽便想到，守言道的生，也被她自己看作了值得的生。

人忽便迷茫了。

過了會兒他回過神來，對著明秋月抱拳：“多謝明兄，又回救命之恩，尋洛真的無以為報了。若你需要，且隨時說便了，當牛馬在所辭。”

明秋月：“過隨心事而已。”

二人又站了會兒，直到天色黑得沉透了，又倏忽亮起來。

起往山走的路上，尋洛問：“上村那邊怎交待？”

“必交待了。”明秋月搖搖頭，“我去之前先去了趟村，村裡人說巫告訴家，上村從此以後再需要巫師了。她平日裡也教小些的孩醫術，那些孩約莫也能獨當面了。”

尋洛沉默著，心覺巫雖意欲以白蛇傷他，卻果然抱著再能回頭的想法到了的。

走到自己落腳的鎮上，他才問：“明兄有何打算？岐山派麼？”

“嗯。”明秋月坦然點點頭，“我會打擾到她的。”

尋洛了：“我知道。”

“那麼就此別去吧。”

“保重。”

尋洛回到客棧，房床頭已放著封信，他卻直未動。

直到洗淨了傷和身，換上了莊九遙留的件袍，收拾好了包袱之後，他才倚在床頭，展開了那牡丹暗紋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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