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蒼白著臉色。

也許如的痛放在他人身上仍舊苦堪言，可於他來說，輕微這許多，已算恩賜了。

轉眼已第二日，清晨雲層稀薄，看起來又會個晴朗的天氣。莊九遙在快要天亮時睡了會兒，尋洛卻直沒挪過窩。

正在閉目養神，冰涼的指尖卻覆上了眉。

尋洛睜眼，看見臉色還蒼白著的莊九遙，兩個人對視片刻，忽地都了。他輕聲問：“起？”

“起。”莊九遙答。

而後卻誰也沒動，目相對著，像非要將對方的樣子刻在腦海中。

也知過了多久，莊寧兒敲響了門：“公子，水燒了，若快，待會兒日頭了怕受。”

莊九遙應了聲。

“起？”尋洛又問。

“起。”莊九遙答，著，“小尋子，來伺候爺穿衣吧。”

待得莊九遙將身汗洗淨，衛青城早已將回去的切物事皆打了。連收拾東西再磨會兒的借也沒了，行人只得上了路。

馬車遙遙行在前面，尋洛直將人送至官道旁，仍舊在繼續往前走。

莊寧兒與衛青城行在前頭，皆未回頭。

“其實路遠。”莊九遙道。

見尋洛頭，他又道：“你這般送，如將我直接送到京城算了。”

尋洛，垂了垂眼。

莊九遙停腳步，伸手來。

他安靜地擁上去，緊閉了眼，熟悉的藥香環繞著，讓他想到馬上會放開，心裡便沒著沒落的痛感來。

“我走了。”莊九遙在耳邊輕聲說，而後側頭輕輕碰了碰他臉。

尋洛深吸氣，放開他：“走吧，莫要回頭，我看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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