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的十分嚮往,小福兒聽得也快掉出口水來了:“真的這麼好?”
“那是當然。”媚娘點點頭:“等去了,我帶你去跟漁民出海,保準比在湖上泛舟有意思,水底下還有好多的大魚呢……”
媚娘越說越來勁,小福兒也聽得一臉嚮往,楚姒翻著手裡的遊記,也閒適的靠在了窗邊,等到事情都了了,帶著家人愛人去那樣的地方過一輩子,似乎也挺好。
嚴一突然回來也是楚姒沒曾想到的,他這次來不僅帶來了趙訓炎的訊息,還帶來了綠檀和林傅的訊息。
他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明顯與人打鬥過,有些傷口看起來都腐爛了,應當是好些天前劃傷的。
小福兒一邊拿來清水給他清理一邊將他摁在凳子上:“你急什麼,再急也要先清理傷口。”
嚴一皺眉,看著一本正經訓斥自己的半大丫頭,到底是坐下沒再動,只看著楚姒道:“趙訓炎逃回來了,但半途我們遇上了鄭家人,他們也是在找趙訓炎,我們誤認為對方是南疆人,結果打了一場,把他給跟丟了。”
鄭雲也過來了,坐在旁邊忙道:“那他是往哪個方向逃了?京城?”
“京城附近,還不知道是哪裡。”嚴一寒聲道。
楚姒卻想到了一個地方:“這幾日皇上要帶一眾人去秋山圍獵的事情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若是要做最後一搏,定會去秋山。”
鄭雲也想到了:“可是僅憑他一個人,他也做不了事什麼。”
“所以……”楚姒看著鄭雲:“他是不是跟南疆人又開始合作了?”
嚴一面色微黑:“不清楚,但他從南疆逃出來的時候,的確沒有人再追殺他。”
楚姒微微嘆了口氣:“罷了,這件事立馬使人去通知京兆尹,他一定想抓到趙訓炎。”
嚴一頷首,又道:“還有綠檀和林傅,聽聞綠檀已經嫁給番邦王了,番邦王的五萬精兵也已經往南疆進發了,大軍過去,不出一月便能進入南疆城內,楊老將軍那裡怕是守不住。”
楚姒如何不知,現在趙煊逸遲遲不讓楊老將軍動手,就是打算先拖住他,讓番邦兵馬入境之後摧毀南疆,再借機處置了老將軍。
“林傅呢?”楚姒問道。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嚴一嘆了口氣,楚姒也心思沉沉,綠檀從回到南疆開始,命運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楚姒轉頭看著鄭雲:“還要麻煩你跟鄭家人說說,務必保護好綠檀的安全,若是到了最後時刻,還希望能救她一命。”若是在番邦進入南疆之前,豫親王還沒有動手的話,綠檀怕是凶多吉少。但即便她現在知道這些情況,告訴了綠檀,告訴了南疆王,南疆王也絕對不會相信,南疆王現在呢可以說是四面楚歌,她能做的,就是儘量趕快結束這裡的事情。
“好!”鄭雲很痛快的應下了,楚姒這才看著嚴一:“你一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我不累!”嚴一要站起身來,卻沒注意還在給他綁繃帶的小福兒,一下子就把她給撅倒在了地上。
小福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矇住了,等感覺到屁股傳來的疼痛,才紅了眼睛,一剪刀剪斷繃帶,抹著眼淚跑了。
嚴一皺眉,鄭雲聽著小福兒坐在地上那咚的一聲,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的屁股。
楚姒莞爾:“小福兒還小。”
嚴一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他與人打交道,從來沒見過在他跟前哭鼻子的:“那……我去賠禮道歉!”
“好。”楚姒無奈笑著,瞧著他僵硬的追出去,這才笑著搖搖頭,看了看鄭雲:“既然鄭家人來了京城,你也去見見吧。”
“我也正有此意。此番若是要離開,只怕也需要他們的幫助!”鄭雲想起終歸還是要回去鄭家,起了身,面色堅毅的往外而去,他可沒忘現在自己已經是為人父了,他要更有擔當才行。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楚姒讓傅大娘簡單收拾一番:“明日我去秋山之後,你們便藉機離開京城。”
傅大娘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心中感慨遇到了一個這樣的好主子:“小姐放心,奴婢們絕不給您拖後腿。”
楚姒莞爾,細細又將明日的計劃考慮了一番,確定無誤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祭天的事情,是在下午才傳開的,因為分明已經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馬大人在知道了皇上一定要祭天,並且打算拿瑤兒公主作為祭天貴女時,直接就跪倒了宮門前,來了個長跪不起。
百姓們知道後,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因為祭天,就意味著上蒼會保佑他們,而且祭祀用的女子也不是自己家的,他們自然就不在乎。
馬伕人看著馬御史這倔性子,急的暈過去幾次,醒來就大哭,可是大哭沒用,馬御史根本一心只想著江山社稷,隨時準備著‘死諫’。
李瀟從宮裡出來時,面色同樣不好看,因為皇上已經打算要讓他去江南治理霍亂了。
霍亂乃是多厲害的病症,他此番真要親自過去的話,還不知能不能活著回來。
他才走出門便看到了跪著的馬御史,並不想跟他說什麼,提步就要走,馬御史忙上前攔住他:“李大人,你跟皇上說說……”
“祭天本就該行之,馬大人何必苦苦阻撓?”李瀟沒了耐心,看著周圍圍觀的百姓,這才隱忍下怒氣道:“既然是為百姓好的事,就應當做,馬御史這般阻攔,難道是想看著百姓依舊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馬御史聞言,有幾分憤怒:“李大人!百姓身處於水深火熱當中,難道全部怨怪老天爺沒有保佑嗎!”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瀟忽然頓下,看著馬御史道。
“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馬御史並不直接說出來,但李瀟就偏要他說出那句‘如今百姓所受之苦,都是由於新皇治理不當而造成的’:“馬大人,你覺得不是上天知錯,那就是覺得,這都是因為皇上治理不善所導致的了?”
馬御史並不反駁,李瀟旋即呵斥道:“好一個馬大人!居然敢在此滿口胡言……”
李瀟的火還沒發完,便聽到一道略涼的聲音:“本王在此聽了半晌,怎麼好似沒有聽到馬大人說什麼不對的話?”
李瀟轉身一瞧,竟是方才還在殿裡的豫親王趙恪,忙行禮:“王爺,這件事……”
“李大人,皇上不是讓你收拾收拾去治理霍亂麼。”趙恪淡淡笑道。
李瀟面色微黑:“皇上只說讓臣先準備一下。”
“那你就去準備吧?”趙恪說罷,看著馬御史:“馬大人,蒙古使團才來,此時不是商議此事的時候,祭天也不會這兩日就開始,等過了這一陣,皇上也有時間了,你再去說不是更好?”
“可是王爺……老臣要制止皇上這樣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