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豫親王應該也能理解。”
那幾人連忙低下頭。
楊老將軍回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擔心的看著楚姒:“姒兒,你吃了這麼多苦,是外祖父對不起你,如果當初……”
“外祖父,這些不怪你。當初你也是被人矇蔽了,有誰天生就能透過別人偽裝好的虛假面具,看到他的真面目呢?”楚姒安慰道,過去的也就過去了,而且人這樣容易被情感牽制的動物,沒有一雙火眼金睛,被矇蔽實在是太過簡單。
聽見楚姒的這般安慰,楊老將軍只是嘆了口氣。
林清愚拉著楚姒的手,笑看著老將軍:“您放心吧,接下來的姒兒,斷不會再出一點差錯,我也不會讓她再受一點苦的。”
“那就多謝你了……”
“外祖父同我這般客氣做什麼,照顧姒兒本就是我的分內事。”林清愚笑道。
楊老將軍聽著他嘴裡的這聲‘外祖父’還沒反應過來,瞧著楚姒微紅的臉,哈哈大笑起來:“對,姒兒身邊有你照顧,我也放心了。”
林清愚笑得眉眼彎彎,一如當初楚姒初見他般的模樣,看起來溫潤又有學問,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個。
“對了,王爺還說,皇上遲遲沒有下令攻打南疆,京城怕是有別的變故,此番你們要回去,一定要格外小心些。”楊老將軍還是叮囑道。
楚姒看著他這般,心中諸多感慨,點點頭:“您也要保重身體。”
老將軍頷首,幾人一番告別後,林清愚便和楚姒一道坐上馬車,往京城方向而去。
在楚姒幾人離開京城的一個多月裡,京城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為過。
京城裡人人面帶警惕,新帝登基的繁榮並沒有呈現,民間反而是怨聲載道,但最有怨氣的人已經被抓到大牢裡秘密處決了,剩下的都是不敢發聲的。
當初沛縣挖出一塊兇石的事情又被人翻了出來,先帝曾打算祭天之事也被人翻了出來,朝堂上下爭執最多的,便是要不要祭天。
趙煊逸坐在龍椅上,看著堂下爭執不休的人,面色微沉。
“好了!”
聽到他的聲音,眾人頓時噤聲,唯獨馬御史還不肯停下:“皇上,祭天乃早就被廢除的儀式,不可再啟啊!”
“馬御史這話何意?”旁邊一人道:“先帝便有祭天的想法,奈何還未完成,如今民間霍亂不斷,人心惶惶,此時祭天,既有利於安定民心,又能樹立皇上在民間的名聲,如何不可再啟?”
馬御史看著他憤憤道:“祭天所需乃是貴女,怎麼,劉大人是打算讓自家女兒出來祭天嗎!”
這說話的劉大人立馬白了臉:“你胡說什麼?我才是二品大員,況且女兒頑劣,何以能稱得上‘貴女’二字?我瞧著馬御史家的小孫女不錯,馬御史乃是兩朝老臣,又被皇上擢升特一品大員,您家的孫女才是當之無愧的貴女!”
“你個小人!”馬御史大惱,而後才忙轉頭看著趙煊逸:“皇上,祭天需要將供奉的貴女活活燒死,這哪裡是祭天,這根本是慘無人道的暴君之行啊……”
“好了!”趙煊逸本來揉著眉心聽他們說話,如今聽到‘暴君’二字,面色一下子就沉了。
李瀟站在一旁垂首不說話,因為安平侯和攝政王這等功臣全部落得了個被趕出京城的下場,所以民間不少人都傳皇上是暴君,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便是這兩個字,他們還屢屢在這裡說,皇上不生氣才怪。
趙煊逸看著堂下的馬御史,現在留下來真正為百姓為社稷的老臣已經不多了,他並沒有打算將馬御史怎麼樣:“好了,馬愛卿,此事容後再議。”
“皇上……”馬御史仍舊想勸他放棄,但趙煊逸卻惱了:“朕說好了,不要再提這個話,朕自會慎重考慮的。”
馬御史愣住,看著他暴怒的樣子,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眾愛卿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奏?”趙煊逸寒聲道。
“回稟皇上……”
一眾的大臣又開始說起如今的問題了,以前做太子時便知問題不斷,如今真到了手裡,才知棘手。
趙煊逸好容易耐心一個個聽完,這才道:“今天先到這兒吧,朕乏了。”
“皇上,還有豫親王和楊老將軍之事,他們如今帶著十萬精兵在南疆邊境,既不進攻也不撤回,如此浪費人力物力……”馬御史沒說完又被人打斷:“那叫不戰而屈人之兵,等南疆人知道愚弄我朝的後果了,他們自會乖乖成為附屬國,年年上貢。”新提拔上來的將軍道。
趙煊逸聽著都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但不管怎麼說是他自己提拔上來的。
“南疆之事不急,等朕處理好了京城一事,自會下令。”趙煊逸說完便徑直站起了身。他遲遲未讓趙恪動手,是希望南疆忍不住先動手,這樣他在打也就師出有名,至於到時候趙恪和楊老將軍出了什麼事,百姓們便是要怪,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了。
“退朝!”高公公在一旁高聲喊完,上前走到李瀟身邊:“李大人,皇上請您去養心殿候旨。”
“是!”李瀟拱手,馬御史聞言忙湊了過來,苦頭婆心道:“李大人,你一定要勸勸皇上,祭天之事真的不能行啊!”
李瀟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提步離開了。
瞧見所有人都不把馬御史放在眼裡,方才的劉大人也笑著走過來,笑道:“馬大人,你說你一把年紀了,皇上年輕氣盛,你怎麼就不能讓著他一點呢。”
“皇上年紀小,但江山社稷可不顧不得他年紀小啊!”馬御史氣得老眼微紅。
那劉大人瞧了他一眼,諷刺的笑了一聲:“這可是金鑾殿,您說話可小心些,被回頭觸怒龍言被砍了頭……”
“你……”馬御史看著站在周圍看熱鬧的一眾人,氣得直捶自己心口:“先帝啊,你睜開眼睛看看……”他話還沒說完,便直接氣得暈了過去,旁邊的大人們忙做鳥獸散,只有太監們瞧見了,才趕忙讓人給抬出去了。
楚姒換上了一身男裝,才回京城便先去見了雲頌伊和鄭雲。
她們已經成婚了,住在西郊的一處小院子裡,但四周都有人看著,她們根本不可能離開京城半步。
瞧見楚姒幾人過來,雲頌伊嚇壞了:“你們被人發現了嗎?”
“放心吧。”媚娘過來道:“我使人引開了才得以進來的。”
雲頌伊這才點點頭,忙拉著她們進了屋:“這就好,要是被發現了,你們可就真成了籠中鳥,任人宰割了。”說罷,又急急去尋了小福兒和傅大娘來,小福兒一瞧見楚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怎麼哄都哄不好。
“小姐,您沒事吧,奴婢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福兒邊抹眼淚邊抽抽搭搭的,傅大娘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