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說罷,看著弘哥兒:“楚弘,跟我去娘靈堂前守著。”
弘哥兒這會兒也知道惹了大禍,也知道楚蓁蓁現在看似更強大些,便扔下聶姨娘忙跑了過來。
聶姨娘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楚蓁蓁和弘哥兒離開了。
小福兒又哭著瞧她:“聶姨娘,這銀子您看是現在給還是……”
“你們……你們說是八千兩就是八千兩啊,萬一是假的……”聶姨娘現在也沒了法子,八千兩啊,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去哪裡找八千兩來給楚姒。
綠檀倒是利落,立馬讓人拿了賬目上來,一樣樣對一樣樣勾畫,算著算著,竟算出一萬多兩來。
聶姨娘只覺得頭有些暈,忙讓人扶著走到了門邊:“這不關我的事,你要銀子,就跟老爺說去吧。”說罷,也顧不得楚秉松會罰她罵她了,在她看來總比罰了銀子好,於是趁著小福兒不注意,扭頭就急匆匆的跑了,小福兒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失態。
待看著她們都被打發走了,小福兒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綠檀也嘿嘿笑著:“真是可惜了咱們這些好瓷器了,銀子肯定是要不回來了,哎……”
綠芽從裡頭走出來,笑道:“倒也沒什麼可惜的,這些東西都是記在公中賬上的,又不是咱們小姐的,反正也帶不走,碎了就碎了吧。”
幾人相視一眼,旋即哈哈笑起來。
綠檀眼珠子一轉,忙對綠芽道:“綠芽,你熟悉這些賬目,你把這些一條條列出來,銀子都列多些,咱們給老爺送去,氣死他,看他養的好兒子。”
“你真壞。”小福兒笑得直不起腰,綠芽卻忙點點頭:“誰讓她們不是想著欺負小姐就是要佔小姐便宜,這種不安好心的,活該他們倒黴。”
楚姒在裡間聽著幾人的對話,微微挑眉,不過聽方才楚蓁蓁的話,楚秀秀跟她這樑子,算是結得深了,以她這性子,楚秀秀這般明目張膽的說自己得了皇后喜歡,楚蓁蓁是絕不會讓她得逞的。
楚姒沒猜錯,當天夜裡,她吃過晚飯,楚秉松才到她院子裡來準備說今日白天之事,便聽到說楚秀秀出事了的訊息。
“出了什麼事?”楚秉松站在房間門口寒聲問道。
來回話的婆子戰戰兢兢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是三小姐今日在守靈的時候,不知怎麼了,忽然就把臉往火盆裡懟,好容易被人拉了起來,如今這臉怕是……”
楚秉松皺眉:“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不知怎麼了’?”
那婆子咬咬牙,噗通一聲跪下:“外人都傳,說三小姐守靈的時候,誠心不足,還汙衊大夫人亡靈,所以被大夫人懲罰了……”
“胡說八道!”楚秉松直接一腳將她踹開兩三步,婆子倒在地上捂著心口,嘴角都泛出了血。見此,楚秉松這才轉頭又看了看一臉蒼白似還未好的楚姒,深深呼了口氣,森寒的盯著她:“你知道怎麼回事嗎?我聽說今日白天聶姨娘跟你有衝突……”
“衝突?”楚姒一副不解的模樣,小福兒忙跪了下來,道:“回稟老爺,聶姨娘帶弘哥兒過來打碎花瓶的事兒,小姐還不知道,奴婢們見老爺您沒吩咐,以為您不高興,所以還沒敢告訴小姐……”
楚秉松眉頭死死擰起,半晌,見楚姒面無異色,扭頭又去看那婆子:“三小姐現在在哪裡?”
“還在靈堂,不少賓客還在,這會兒已經讓請了大夫了。”婆子道。
楚秉松死死咬牙,他好不容易讓楚秀秀有可以進宮的機會,聽說皇后那兒還蠻喜歡,他以為勝算大了些,如今竟來了這一出。
“姒兒一道過來!”楚秉松寒聲道。
“女兒換了衣服就過去。”楚姒讓人扶著從暖榻上下來,站在一側道。
楚秉松瞧她似乎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面色沉了沉,什麼也沒說,扭頭便離開了。
待楚秉松走後,綠檀則忙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咱們過去會不會被扣屎盆子……”
“噫……”小福兒嫌棄的看了眼綠檀,綠檀挑挑眉,楚姒卻轉身往房間裡面走:“放心吧,這件事不論如何也扯不到咱們頭上。”不過她現在也不確定楚秀秀到底是誰動的手,看起來似乎像是楚蓁蓁,但不排除楚黛兒也有動手的可能,因為照方才這婆子所說,楚秀秀是無緣無故栽入那火盆,必然是被什麼操控了,許是藥,又許是——蠱。
“綠檀。”
“哎,怎麼了?”綠檀扭頭看著楚姒。
楚姒盯著她,道:“你可會南疆的骨笛?”養蠱之人,都會骨笛,用以控制蠱蟲,跟之前那個巫師大同小異。
綠檀怔住了,忙笑道:“小姐這話何意,雖然綠檀行走江湖,什麼都見過,但是這骨笛……”
“我懷疑楚黛兒下了手,所以想試探一番。”楚姒淡笑著解釋道,綠檀聞言,方才還狂跳的心馬上安了下去。
“會一些,但是我的程度控制不了那些所謂的蠱蟲,讓它們難受的蹦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反正很難聽就是了。”綠檀哈哈笑道。
小福兒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回頭我可好生把耳朵堵住。”
幾人笑鬧著,不再多提,楚姒幽幽看著忙垂下眼簾的綠檀,這丫頭,說是初入江湖也信得,畢竟天真
從這裡到前院,楚姒到的不算早,但也剛好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楚秀秀的兩個貼身侍婢已經被楚秉松下令打得奄奄一息了。
“還是不肯說嗎,到底三小姐是怎麼摔進去的?”楚秉松寒聲問道,聶姨娘在一旁跪著,早已經哭暈了幾回。
兩個丫環已經說不出話了,可是她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楚姒看到坐在兩旁的楚黛兒和楚蓁蓁,楚蓁蓁神色愜意,眼含笑意,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緊張,楚黛兒則是面色平靜如往常,手裡端著茶杯淺淺的品著茶,看不出絲毫的傷心。
賓客們都被請回去休息了,但是如果楚秉松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來,楚府被惡鬼控制的訊息馬上就會傳開,倒是合了楚姒的心意。
楚姒才過來,經過楚秀秀身邊,看了看她的臉,已經熱炭燒得已經面目全非,想來,她這一輩子也就是如此了。
楚姒淡淡在楚蓁蓁身邊坐下,默默掃視著在場的人,可大家的情緒都如同想象中一般並無二樣。
正在楚秉松準備下令把那兩個丫環打死的時候,屋外不知何處忽然想起一陣詭異的笛聲。
說是詭異,是因為這曲調帶著明顯的異域特色,卻極為不流暢,卡頓明顯,時強時弱,十分難聽,難聽到讓人想捂住耳朵。
楚黛兒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眼直視楚姒,楚姒卻只做沒看見一般,淺淺拂開茶蓋喝茶。
正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楚秀秀的衣襟中竟爬出了一條不過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