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孃親附身呢。
綠檀一把上前接住那權杖:“混賬,你雖是出家人,可也沒理由在大街上對個姑娘動手吧,還口口聲聲惡鬼附身,我瞧你這邋遢樣,保不齊你才是惡鬼在世呢!”
綠檀這番話一出,圍觀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楚姒想上前一步,雲頌伊忙將她攔在身後:“姒兒姐姐,你離這個瘋子遠一些。”
“瘋子?哼,我看你們才是瘋了,我乃雲遊四方專門降妖除魔的海印大師……”
“頭一回聽說自己稱呼自己為大師的。”綠檀輕嗤,那海印面色陰沉下來,盯著綠檀:“下賤之人,如何在這裡汙衊神聖……”
綠檀不等他話說完,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腳踝上:“你才下賤呢,出家人不以慈悲為懷,而在這裡口出惡言,口口聲聲都是被惡鬼附身了,我看,你才是真正被惡鬼附身之人,如今出來倒是害我們這些好人,對不對?”
那海印疼得嗷嗷直叫,還不斷拿手指著綠檀:“你……你會遭報應的……”
“怎麼,出家人還學會詛咒人了?”楚姒淡淡笑道。
海印盯著楚姒:“你……果真是個難纏的……”不等他話說完,人群后便出現一道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忙跪下了,楚姒抬眼看去,一身明黃衣袍的趙煊逸正端端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往外看。
雲頌伊見此,上前一步,將方才的情況都說了,趙煊逸看著楚姒垂著眉眼的樣子,眸光黯了黯,低頭看著那和尚:“來人,帶回去好好審問。”
“是。”侍衛利落上前將人拿下,海印一見是太子,立馬嚇破了膽:“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趙煊逸沒心思跟這等小角色多廢話,見楚姒連看也不願意看自己,便緩緩放下了簾子,頓了一會兒才道:“走吧。”
待太子府的車馬都離開了,雲頌伊才鬆了口氣:“好險。”
楚姒抬頭,瞧見街角一個快速離開的背影,輕笑:“也算是給了我靈感。”當初她被送到尼姑庵,也不過是道士的一句話,現在,她剛好一報還一報。
“啊?”雲頌伊不明白楚姒是什麼意思,楚姒卻沒再多說,到了京華樓雅間坐下以後,便跟綠檀耳語幾句,交代她出去了。
雲頌伊見她神神秘秘的,倒也不多問。
“丞相府可比嚴府複雜多了。”兩人找了靠窗的地方坐下。
楚姒輕笑:“嚴府怎麼了?”
雲頌伊嘆了口氣:“倒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尚書府這件事以後,嚴府也開始整日戰戰兢兢的,我兩個伯父更是嚇得不敢出門,兩個伯孃倒是心大。還一門心思在爭家產。”
“那嚴老大人呢?”楚姒問道。
“外祖父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別的想法,不過好像格外喜歡你表哥,成日的拉著他說話,就是你表哥不去山上,我外祖父也非得把他叫上去。”雲頌伊無奈笑道:“外祖父還一直打趣,說要把我許給你表哥呢,這樣一來,我就成了你表嫂了。”
楚姒看了眼一旁有些不安的綠芽,道:“綠芽,你去綠檀最喜歡的那個糕點鋪子,給小福兒他們都打包些糕點回去吧。”
“是。”綠芽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情緒不妥當,趕忙行了禮下去了。
雲頌伊沒察覺出異常,復又笑道:“不過我跟你那表哥還真是說不上話,他開口便是詩詞歌賦,我開口就是刀槍棍棒,我兩說話,完全就是雞同鴨講。”
“如果嚴老大人一定要給你許親呢?”楚姒笑問道。
雲頌伊怔了一下,忙道:“不會的,我外祖父可疼我了,再說了,實在不行就用你教我的法子,大不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嘛。”
楚姒笑著搖頭:“這次你外祖父只怕是認真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嚴老大人這樣的肯定早就察覺到了,如今雲府又落難,嚴府本也是漩渦中一員,誰也無法保證明日會不會飛來橫禍。他越是疼雲頌伊,就越會著急給她尋一個好人家,就嚴老大人接觸的這麼多人中,李瀟絕對是上上之選,為人謙和有禮,又有才有前途,既然他屢次三番的招呼李瀟上山,這想法定也是越來越成熟的。
雲頌伊滿不在乎的笑笑:“不會的。”
“我說萬一,萬一你外祖父一定要你嫁給李瀟,你要怎麼辦?”
“怎麼辦?”雲頌伊看著楚姒神色嚴肅,也跟著想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只能跑了。反正我想通了。這輩子若是嫁不了一個我喜歡的人,我就不嫁,反正娘有外祖父照顧這。我去找鄭雲,他說過要帶我闖蕩江湖的。”
楚姒聽著她這話,心中越發的擔心起來:“聽我一句,如果到時候你外祖父一定要你嫁,那你就嫁。”但凡嚴老大人有選擇,都不會如此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一定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境地。
雲頌伊心裡頭有些發怵,看著嚴肅的楚姒:“姒兒姐姐,我外祖父不會有事吧。”
楚姒嘴角勾起:“我不知道,嚴老大人是明確的保大皇子黨,如今嚴家兩位伯父雖然都保持著中立,但朝中局勢,波雲詭譎,我也看不懂,想來你外祖父心裡應該是更清楚些吧。”
“嘿嘿,有外祖父在一定不會有事的。”雲頌伊自信的很:“而且嚴家是大族,又是忠臣,皇上不會不記在心裡的。”
楚姒知這一時半會兒也跟她解釋不清楚,而且說不定什麼也不會發生呢,便由著她單純快樂的過著吧。
楚姒這頭,愜意自在的很,定國公府的楚秉松就不太如意了。
定國公府此時正大門緊閉,門前的人傳了話,讓他們都去側門等著。
楚秉松想著是自己理虧,便也忍了,去了側門,可側門口也是一個人也沒有,楚秉松身邊的人上去敲門,敲了好半晌,門才拉開,但不等他們問話,裡面便潑出一大盆帶著味道的水,盡數都潑在了楚秉松的臉上。
“哎喲,這兒站著人呢,我還以為沒人呢,所以才在這兒倒了我家世子爺的洗腳水。”那人咕噥道。
“洗腳水?”敲門的小廝不滿的看著他:“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位可是相爺,立馬能要了你的命信不信!”
“呵,有什麼了不起的。”那人面對威脅,只冷哼一聲,啪的一聲關上了側門,並從裡面道:“我家世子爺說了,咱們小公子丟的可是半隻耳朵,你們過來,兩手空空就想把人領回去,門都沒有!”
“那他想怎麼著!”楚秉松極力忍著自己的脾氣。
“怎麼著?把你府上楚蓁蓁騙走的三萬兩盡數送回來,然後你在替你兒子跪在大門口一個時辰,這事兒才算了,否則……”
“否則如何,你們還敢殺人滅口不成?”楚秉松屈辱的寒聲道。
那小廝笑笑:“殺人滅口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