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一急起來,有疏漏也說不定。”綠檀神秘兮兮的湊過來道。
綠芽笑著看她:“你乾脆去府衙領個差事吧,穿一身男裝,保準人家只以為是個俊俏公子。”
綠檀瞪了綠芽一眼:“我若是去了,還不知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小福兒想起上次的事兒來,羞紅了臉,哼了一聲往火盆前的小杌子一坐。兀自生氣去了。
綠檀左右看看,挑挑眉不再多說。
綠芽輕笑出聲:“看看,得罪人了吧。”
綠檀撇嘴:“還不都怨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綠芽也不再爭,只問道:“小姐,煙雪姨娘那兒怎麼辦?”
楚姒輕輕呼了口氣:“讓她進來吧。”
綠芽應了聲出去了,春枝看著這笑鬧的幾人卻滿眼羨慕。楚姒是個沒架子的主子,規矩嚴但只要不破壞規矩,嬉鬧笑罵,在她跟前都沒事兒。若只說綠芽跟她這般也就罷了,畢竟是從小伺候著的,可跟自己一同來的綠檀和小福兒如今也是這般,倒是自己,如同被冷落了一般,無人問津。
不多時,煙雪便進來了,楚姒讓四人都退下,只留了煙雪在屋裡。
“還來做什麼?”楚姒直接道。
煙雪微微咬唇:“你都知道了?”
楚姒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我記得與你說過,不要拿弘哥兒相搏,他不小了,已經能記事兒了。”
煙雪低著頭垂淚,這段時間她不是跟弘哥兒沒生出感情,但是一見到秦雪便想到死去的王貴,她心就覺得發苦,一刻也忍不了了。
“我那晚見過你的信以後,知道秦雪會有動作,便想著下毒這個法子,但我不知那毒竟那樣重,我只打算讓弘哥兒有一點點反應的,卻不想竟昏死了過去。”煙雪哽咽著。
楚姒有些生氣:“欲速則不達,這道理你怎生不懂。若是弘哥兒真出了個好歹,再讓老夫人查出來,不僅僅是你要遭殃,就連弘哥兒都要恨你。”
煙雪心裡越發慌亂起來:“我知道錯了,大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弘哥兒。”
楚姒看著亂了陣腳的煙雪:“你那藥怎麼會弄錯?”
“我也不知,當初是王貴留給我備用的。他說不會死人,所以我也只下了一點點。”煙雪道。
楚姒眸光輕轉:“去查查你院裡的丫環。”
“難不成……”煙雪驚愕,楚姒只道:“我只是懷疑,府裡有人想要借我們的手來做一些事。”楚姒想著想著,忽然笑了起來:“這次回去以後,只一心一意照顧弘哥兒,把院子鎖起來日日夜夜的查你院裡的丫頭婆子,若是查到了,不用通稟老夫人,直接問幕後指使是誰,問出來後你自行處置了,但不能再留在院裡。”
“我知道,我這就去辦。”煙雪得了楚姒的話,心裡安了些,起身就要走,卻被楚姒叫住:“這次萬不可再出差池。”
煙雪看著楚姒略帶警告的眼神,微微咬牙,頷首應道:“我明白了,就算是為了王貴,我也不會再莽撞。”
“你明白就好,這段時間除了小心秦雪母女,還要格外小心楚黛兒。”楚姒道,雖然說出來大家可能都不信楚黛兒那樣一個默默無聞的柔弱小姐竟是這般兇惡之徒,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煙雪驚訝的張開嘴,見楚姒低頭喝茶,應了聲,轉身匆匆離去。
待煙雪走了,楚姒才叫了春枝進來。
“小姐有何吩咐?”春枝道,心中略微興奮,畢竟小姐有些事還是隻能自己去辦。
“這兩日你多去老夫人院裡走動,探問一下弘哥兒之事。”楚姒道,如今府中一團亂,楚其泰更是惹了大禍,
春枝微微抿唇,猶猶豫豫的,楚姒抬眼看她:“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春枝微微咬唇:“小姐這是相信奴婢了嗎?”
“我不信你。”楚姒道,見她神色微變,輕笑道:“但我願意試著相信你。”如果永遠畏畏縮縮邁不出這一步,她便無可用之人了。綠檀如此,小福兒如此,如今的春枝,也是如此,只有先用過才知可不可靠。
春枝微微頷首:“罷,這才轉頭退下。
待人都走了,楚姒才慵懶的躺在了暖榻上,抬起手,看著手裡綴著白色穗子的紫玉,目光幽深。林清愚,你這般跟著我,到底是為什麼?
聽到楚府發生的荒唐事,逍遙王趙訓炎倒是諷刺的笑起來,看著面前跪著的焦思邈,鳳眸輕轉:“楚其泰可知是你下的手了?”
焦思邈忙搖頭:“他被抓到大牢裡去了,但那匹馬也被官府的人帶走了,上面還有毒針,我怕……”
“怕?”趙訓炎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怕了,若是這次死的不是京兆尹的兒子,你只怕還不會怕吧。”
“王爺不是說做事要不折手段麼……”焦思邈辯駁道。
趙訓炎笑容越發大了起來:“不折手段的前提是帶著腦子。”
“那王爺,這件事……”焦思邈焦急抬頭,卻看到了趙訓炎眼中的諷刺:“焦先生為人正直,只用陽謀,可生的兒子卻陰邪,只肯用陰謀。”
焦思邈不敢多言,垂下的眼中滿是毒意。
趙訓炎怎會不知他在想什麼,輕輕抬手:“我會把你摘出來,但從今往後,你就不用整日在外逍遙了,入府來做事吧。”
焦思邈忙跪伏在地:“謝王爺救命之恩。”
趙訓炎抬手便讓他退下了,一旁的侍衛卻有些擔心:“王爺,此人心術不正,屬下擔心有朝一日這條毒蛇會不認主人。”
“只要這條毒蛇如今能做事,將來若是敢反口,一刀砍了便是。而且這樣的人才最好控制,而且此人極為陰險毒辣,也極為聰明,若是能好好用。可比大皇子那些下三濫的招數強多了。”趙訓炎翻看這手中如意坊送回來的青龍使腰牌,淡淡道。
“那焦先生那裡可要告知此事?”侍從問道。
趙訓炎微微搖頭:“不必,你去辦這件事吧。”楚府一直有意攀附逍遙王府和八皇子府,這樣腳踏兩條船的事,楚秉松想得倒美。
“吩咐下去,楚府來人,一律不見。”趙訓炎直接吩咐道。
“您不擔心楚丞相干脆投靠了八皇子?”旁人問道。
趙訓炎冷笑一聲,丹鳳眼中全是殺意:“他沒這個膽。”
正在說著,外面卻忽然傳來大皇子趙佑的聲音:“小皇叔!”
趙訓炎微微皺眉,將令牌收好,抬手讓兩側黑衣人退下,這才讓人開了門。
“什麼事這般焦急?”趙訓炎提起手中墨筆,繼續畫著手下的畫。
趙佑走過來,看了眼趙訓炎畫的山水畫,心中輕嗤:“倒也不是大事,就是今兒一早那不問世事的安平侯進宮面見父皇了。”
趙訓炎眉梢微揚:“替林家那位世子謀差事?”想起在寒山寺見過的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