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事兒您請定國公府出面幫忙說說,我聽瀟兒說,八皇子最喜歡去定國公府……”
“不瞞你說,定國公府如今全憑繼母做主,我一個嫡小姐也插不上半句話……”秦雪為難道,不過她說的是實話。
李楚氏氣得面色發白,楚姒微微抿唇:“不管成不成,哥哥和母親先去信問問?許是能成呢?大皇子素來疼愛大哥和二妹妹,也許,也許看著大哥的面兒上……”
楚其泰在大皇子和逍遙王跟前根本沒地位,如今被楚姒一捧。自然是開心:“大妹妹雖然說得有道理,但是……”他既想承認這虛名又不想去大皇子那兒碰一鼻子灰:“小姑姑,馬上我就要參加春闈考試了,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八皇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楚氏越發寒心,不滿的看著秦雪:“我如今跟嫂嫂的遭遇倒是一樣了,相府全憑繼母做主,我一個嫡小姐竟半分用也無……”
“誰說相府全憑繼母做主了!”屋外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秦雪只覺得有些頭暈,今兒一家子都出去後,恰好李楚氏回來,她便悄悄請了到自己院裡。她是個在老夫人面前極說得上話的,她本打算讓她看清楚楚姒的真面目,再由她轉告給老夫人,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母親,小姑有些誤會了。”
“誤會?”李楚氏聲音有些尖銳,她與老夫人性子最像,多疑但穩重。如今若不是因為李瀟也斷不會跟秦雪撕破臉皮。
李楚氏將方才的事大致都說了,包括秦雪母子如何栽贓楚姒,又如何見死不救的。
楚老夫人看了眼楚姒觸目驚心的脖子,緊緊皺了眉頭:“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送大小姐回府?”
綠芽早眼眶通紅,忙上前扶著楚姒,楚姒走前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這才離開,不過耽誤這麼久,李瀟那裡怕是出事了。
秦雪這裡她倒不擔心,李楚氏雖外面看著和善,但絕不是個軟弱好欺的。
出了如意苑,楚姒頭疼的呼了口氣:“回吧。”
“小姐不是要去找老夫人?”
“不必了。”楚姒轉頭看著春枝:“這次多謝春枝姐姐了。”
春枝低著頭:“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
楚姒笑笑,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綠檀回來了嗎?”
“還沒,許是又貪玩了。”綠芽道。
楚姒微微頷首,不再多說,回了逐錦閣便歇下了,今日發生這麼多事。她著實有些疲憊了。想想這段時間,也只是折了秦雪的兩個婆子而已,卻暴露了自己太多,還招惹上了八皇子。
想到八皇子,楚姒越發頭疼起來,她不想牽扯進皇家的糾葛裡,八皇子一身的麻煩事不說,而且男子皆薄倖,便是如今滿心滿意的喜歡,又能維持多久?更別說八皇子那種所有東西都要拿來交換的人了,她自知自己的分量,楚府一心扶持逍遙王,她給八皇子帶去不了什麼,就算八皇子能接受,貴妃娘娘定然也不能接受,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她以後要更加小心避開八皇子才好。
一夜夢魘,第二天醒來便是疲倦不已,綠芽和一夜不見的綠檀早早的過來候著了。春枝不小心著了風寒,楚姒允了她休息不用來伺候,自己倒也得了清靜。
綠檀小心翼翼的看著慢悠悠一小口一小口喝粥的楚姒,咬咬牙,試探性的道:“小姐,表公子被丟大牢裡去了。”
楚姒的手微微一頓,她早想到了,卻沒說話,繼續喝粥。
綠檀不死心,又道:“昨兒我全程看著呢,您就不想知道表公子跟那女子什麼關係?”
楚姒放下勺子,漱了口淨了手才悠悠然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綠檀憋得臉都紅了:“小姐,您當真對錶公子無意?”
楚姒笑了笑:“你不說我也知道,表哥與那女子根本沒有關係。”
綠芽心中腹誹,卻笑嘻嘻:“小姐聰慧。”
“你是想說我無情吧。”楚姒淡淡掃她一眼,綠檀有些心虛的看向別處:“您一點都不關係表公子怎麼樣了?”
綠芽聽得心急:“綠檀,你就沒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好好說昨天怎麼了,還有你那信送過去沒有。”
綠檀瞪她一眼,拍拍衣裳搬了小杌子在一旁坐下:“你倒是比小姐都急。”綠檀說完,見綠芽作勢要打她,忙道:“我說我說,那天下午,那女子果真發作了,在那門口大鬧一番後就見紅了,直喊是八皇子府裡的婆子將她的孩子生生打沒了,任誰來拉她進去她都喊‘八皇子要殺人滅口啦’,八皇子素來有賢名,自然不能強行將她拖拽進去,最後那表公子跟在一旁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跟著丞相大人進府好還是留下來好,最後竟被這女子一把抱住直求為她做主……”
綠檀輕描淡寫,綠芽則是驚訝的不得了:“莫不是這女子真懷了八皇子的孩子,不然怎敢去鬧,而且這一鬧,想都不用想。肯定丟命啊。”
楚姒微微一笑,尋常人的確都會這般想,前世八皇子也做的很利落,把那女子解決後還好歹給埋了,坊間立刻就有訊息說八皇子心虛了。
這計策雖上不得檯面,但卻實實在在讓八皇子吃了個虧。
“哎,之後八皇子從宮裡下朝回來,瞧見這些,自是氣得滿臉鐵青,你沒瞧見,八皇子那麼俊一個人,氣得像個黑麵包公了都……”
“你的信可送到了?”楚姒問她。
綠檀一聽,忙繃直了身子:“我、我……”
“沒送到?”
“也不算。”綠檀為難的看著楚姒,就是準備送的時候,被人給絆倒了,等我起身,信就不見了。
“不見!”楚姒蹙眉,這等物件若是叫旁人發現了……
“不過……”綠檀怯怯的看著楚姒。我在街上找了一圈,然後就被個好看的姑娘給帶到了偏僻的巷子裡,讓我把這個還給請小姐下次千萬小心些,八皇子府又專門辨認字跡的人,您要傳達的話她會安排人去說。”
楚姒看著已經被拆開過的信,心提了起來,她的確是救人心切,卻也是注意變了字型的,前世逍遙王親自教她的模仿別人的字跡,只不過這一世無人知曉她這技能罷了。
“那姑娘是誰?”楚姒問道。
綠檀縮了縮脖子:“我沒問,想著回來後姑娘想知道,所以連夜畫了一張她的畫像,姑娘看看可否認識……”說罷,綠檀羞澀的從胸口摸出一張跌成豆腐塊的紙。
綠芽上前接過,鋪開在楚姒面前,看到裡面的畫像,差點笑得直不起腰:“綠檀。你畫的是人還是馬?”
“我沒學過畫畫,只能畫成這樣了。”綠檀羞澀的紅了臉,低頭玩著手指。
楚姒無奈笑笑:“你可還記得那人有什麼特徵?”
“面板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