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照著她的行為重複了一遍而已,若是二妹妹還要特意來向我道歉,我一會兒便要去找鶯兒姐姐道歉了。”
楚姒話落,眾人卻覺得她只是剛從庵堂回來,不諳世事罷了。
楚蓁蓁看著她神色認真的樣子,心中疑惑,卻並未多想,畢竟在庵堂裡無人教導,她不可能有太多心機。
站在後面的楚秀秀推了一把旁邊的庶出四小姐楚黛兒,楚黛兒咬咬紅唇,上前行禮:“見過大姐姐。”
她的聲音又細又小,整個人看起來也是單薄如紙。楚姒記得她,前世她依舊是這般弱不禁風的樣子,在楚蓁蓁登上皇后寶座後,她居然替代蹦躂的最歡的楚秀秀成為了貴妃,只是不知道自己及身邊人的死,她在其中扮演了個什麼角色。
楚姒看著她遞過來的木匣子,裡面是什麼她記得很清楚,這一招跟前世一般無二,只不過前世她傻,沒有當眾開啟盒子,事後卻因為盒子裡的東西而被罰跪了三天三夜,差點丟命。
“這是什麼?”楚姒高興的接過盒子,一臉好奇。
“是、是……”楚黛兒似有些害怕,不敢說。
楚秀秀上前:“這是黛兒特意挑選了送給你的,大姐姐莫不是瞧不上?”
面對楚秀秀的激將法,楚姒出奇的淡定:“自然不是,只是好奇罷了,我在山上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多謝四妹妹了。”說著便要去開那盒子。
楚秀秀見她現在就要開,上前想要壓住她的手,哪知楚姒輕輕側身,楚秀秀一個趔趄,而盒子已經被當眾開啟,只不過楚姒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做出驚訝反應的居然是楚黛兒本人。
☆、第二十五章 斷指
盒子裡的一截手指刺的楚姒的眼睛生疼,這血淋淋的斷指彷彿是她前世被生生砍斷的四肢。
楚姒一陣暈眩,楚蓁蓁則直接暈了過去,丫鬟婆子們迅速圍了過來,將她擠到了一旁。
她大口的喘息著,好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楚黛兒已經蒼白著臉跌坐在一旁,而楚秀秀也嚇得不輕。
她有些想笑,年級如此小,演技便如此純熟了麼。
“大小姐,你怎能如此殘忍,怎能拿斷指嚇唬我家小姐!”屋外一道指責的聲音忽然傳來,楚姒看去,正是鶯兒。
楚姒看著怒氣衝衝的鶯兒,淡淡道:“的確怪我,不該當眾開啟四妹妹送我的物什。”
鶯兒見她如此說,竟有些找不到還嘴的地方。
“四妹妹,這禮物是你親手準備的嗎?”楚姒不去管挑釁的鶯兒,對著楚黛兒問道。
楚黛兒木然的轉過頭,眼中已是淚水盈盈:“我、我不知道……”
楚黛兒的話說的莫名其妙,她自己準備的東西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楚姒不在乎她是不是知道,藉著此事殺雞儆猴也不錯。
“我見妹妹送禮時便慌張的緊,怎麼可能不知?”楚姒語氣有些冷,楚黛兒望著她,微微咬牙:“之前原本是想送給大姐姐一支紅玉簪子的。”
“紅玉簪子?”楚姒面色淡淡:“若是我未開啟,不管是斷指還是紅玉簪子只怕都會要了我半條命吧?”
楚黛兒滿眼淚水,一臉歉意,楚姒懶得與她再對戲,直接道:“黛兒妹妹,我被誣陷是小事,我怕的是這斷指會涉及人命,既然你不知,我們便報官吧。”
“報官做什麼!”一旁看熱鬧的楚秀秀急道:“不過是一截斷指,興許是誰的惡作劇呢。”
楚秀秀這話出來,周圍的丫鬟婆子們皆是心尖一顫,這個三小姐竟把取人斷指說成是惡作劇,即便這事兒不是她做的,也可見其狠毒了。
“三妹妹也只說是‘興許’,那萬一興許是一條人命呢?不管那條命貴賤,對丞相府終究不是個好事,若是三妹妹不願我去報官,那我便去告訴父親母親吧。”楚姒說罷便提步要出去,她可不會再傻到讓他們聯合把這個罪過栽贓給自己,而且那個斷指的丫環她還記得在哪兒,現在應該還沒死。
楚姒這一走,楚秀秀沒怎麼樣,倒是鶯兒慌了神,上前就將她攔住:“大小姐,不勞煩你跑這一趟,奴婢去吧。”
“不了,既然方才鶯兒姐姐把事情算在我頭上,這件事我就一定負責到底。”楚姒瞧著她慌了的眼睛,眼中浮現些許笑意。
“誰知是不是賊喊捉賊。”楚秀秀嘟囔了一句,楚姒只當做沒聽見,看了已經醒過了神的出楚蓁蓁:“鶯兒姐姐還不去照顧二妹妹?”
鶯兒盯著她,不甘心就這樣讓開,楚姒身子微微前傾了些:“鶯兒姐姐眼神甚好,方才在門口便知道掉落在地的是斷指,不知現在能否看到那斷指之人在何處?”
鶯兒猛地抬頭,只覺得心跳加速:“大、大小姐……”
楚姒微微歪了歪頭,想不到竟如此不經嚇,不過她的目標並不是鶯兒,她要她的嘴裡說出另一個名字來!
☆、第二十六章 狗咬狗
天色漸黑,楚蓁蓁面色雪白的站在廳堂中,秦雪和楚秉松也在。
“你這就是你打理的後宅!”楚秉松怒道,他一向偏愛知書達理的秦雪,但他更愛自己的官位和名聲:“這事要是傳出去,說我楚秉松不但苛待嫡女,還縱容後宅的丫環小姐們互相殘殺,你讓我以後怎麼在同僚面前抬頭!”
秦雪一臉無辜:“是我疏於管理。”說罷冷眼看向楚姒:“姒兒,你方才的意思是說,斷指之事是黛兒做的嗎?”
楚黛兒已經嚇得不敢說話,死死的絞著自己的手帕:“女兒不敢……”
“姒兒從未說過是四妹妹動手的,禮是她送的,但是誰安排的,卻要問問四妹妹了。”楚姒神色平靜,叫楚秉松看得直皺眉頭。
“母親,黛兒妹妹素來膽小溫和,絕對不會做這樣事情的。”楚蓁蓁在一旁維護道。
秦雪看了她一眼,語氣軟了些:“母親也知道,可是你大姐姐說擔心斷指之人會丟了性命,母親也只能問問黛兒了。”
幾人言辭間,都在暗指楚姒挑事,楚秉松越看楚姒也是越來越不順眼,不耐煩道:“既然是楚姒提的,那就你來說,這事是誰做的,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在這兒廢話。”
楚秉松的語氣如同是在對待一個有仇的外人一般,楚姒無感,但她們都想讓自己來當壞人,她偏不。
楚姒低下頭,語氣哽咽:“四妹妹,你若是不說,這罪責怕是隻能你擔了。”
鶯兒站在楚蓁蓁身側,銀牙緊要,楚黛兒許是被楚姒的話嚇到了,抬眼看了看鶯兒:“是鶯兒……”
“奴婢不敢!”鶯兒慌忙走出來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殺人,奴婢是聽了三小姐的吩咐,才動手的,但奴婢沒殺人!”
楚秀秀瞪大了眼睛:“你瞎說什麼!”
鶯兒跪在秦雪面前:“夫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