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言辭如刀,句句刺向委頓在地的守清,挑破了她得意而虛偽的皮囊,讓那些陳年積下的膿瘡全流了出來。
她那雙本算清秀的眼睛,像蠟一樣凝固住了,隨即灼灼地動搖起來,口中恨恨道:“騙人,全是騙人的!師父在騙我,如今你也是在騙我!”
這個自露面後,即便刀斧加身,即便功虧一簣,也不曾流露過半分悔恨與軟弱的怪物,凝固的雙眸終於如燃燒的蠟炬一樣,流下荒唐的眼淚來。
十六瞧著她幾近半瘋、自言自語的狀態,暗暗搖了搖頭,其實即便李玄慈說的是真的,她師父依然是在她變成今日模樣的道路中遞了那把刀的人,只不過,她師父當不成全然的壞人罷了。
可是這種人太過極端,敬愛時便處處都好,恨不得將人供上神位,將自己人生所有的希望和溫暖都維繫於一人身上。
而恨起來時便樣樣是錯,連挫骨揚灰都不夠,還要將這滔天的怨恨再播灑出去。
如今只不過從她仇恨的火焰中抽了最下面的那根薪,這早已壘得搖搖欲墜的篝火,就這樣轟然塌了下來。
她不能容忍在愛裡摻雜一點恨,正如她也不能容忍在恨裡藏著哪怕一點愛。
“師父,你究竟有沒有騙我,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不是怪物,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她絕望而痛苦地仰天怒吼起來,從那虛弱的身體裡迸發出難以想象的悲鳴,一滴血淚從眼眶中流下,將她蒼白的面容襯得詭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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