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行進著,李玄慈鬆鬆靠著絲枕,兀自閉眼,完全忽略了馬車裡還有另一個人。
十六還被綁著,沒有出一點聲音,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裡,頭埋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
她沒有哭,也不試圖逃走,只是靜靜地用頭小幅度地一下下撞著膝蓋,心裡亂成一團麻球。
師父,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夢裡她是在做什麼呢,這是馬車,又不是沐浴,為何要脫衣服,為何還是這個閻羅王給她脫衣服?
十六從小便呆在山上,雖也常常下山打個野食或者捉個妖,可卻都是跟著師父或師兄,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出遠門,這些男nv之間的情事,她並不太清楚。
當然,書裡自然教過雙修、採補這些事,十六也熟,可師父從來沒和她說過這雙修如何修,採補如何採。
不過她好歹知道絕不能在外人面前脫衣,也不能像其他師兄一樣一起沐浴同睡,她是個姑娘,與其他師兄弟們都不一樣。
因此,十六本能地知道自己剛剛做的夢曖昧又不堪,大概就是書裡所說的春夢了,卻又不懂其中關竅,只能白白折磨自己。
十六苦苦思索著,她十六年來在山上心如止水,現在卻如此放浪思春,這一切似乎都只能用一個理由來解釋。
難道,難道她心悅李玄慈?
縮成一團的十六悄悄抬了頭,睨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李玄慈,他面se清冷,眉飛入鬢,一雙含情目即便緊閉著,濃濃眼睫將微翹的眼角暈出幾分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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