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已經有陣子沒來了,
這預料之中的發展倒並未讓你不安,只是整天被關在棲梧院裡實在有些無聊,你倒也不是不能出去,起碼在院子迴廊裡散散心還是沒問題的,但京華的冬天很冷,那阮籍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給你備的衣衫盡是些華而不實的絲帛緞衫,穿著雖好看卻遠不如件厚厚的棉襖來得實在,屋子裡的暖炭被殷勤的更換著你倒也不覺得冷,但要是出房門去院兒裡踩踩雪,保管不消半刻就得渾身瑟瑟的溜回來。
兩個小丫鬟雖不能陪你說話解悶兒,但那個總笑得掐媚的內侍喜順倒是能說會道,如今這境況你也擺不了什麼架子,那兩個小丫鬟雖處處細緻妥帖,卻是半點也不肯與你親近的,你便全指望著喜順給你叨叨些時興的趣事兒聊以度日,不知是不是錯覺,你對喜順總有兩分不真切的眼熟,卻又死活想不起來,但他對你卻實在關懷備至,甚至還揹著阮籍悄悄的給你尋了些雜記話本來打發時間,你有一次饞的想吃城東那家剛出鍋的栗子糕,本只順嘴一提,他居然也頂著風雪一大早的就去給你買了來。
喜順到底是東廠的人,縱使再小意伺候你也絕不敢對他放下心來,但那阮籍卻尤為可恨,他的難纏指數遠超你的預期,甚至差點因為你一時輕忽釀成大錯,
你頭一次見識到他睚眥必報的本性還是在大婚後不久,
阮籍當時去宋府接你時,便被你阿爹好一頓敲打來替你出氣,京華的冬天乾冷,偏那天卻正巧下起了雨夾雪,你阿爹故意的使他在門外淋著寒雨等了你叄個時辰,連替他撐傘的內侍都一併轟打了出去,你當時只吃著歸席宴食不知味,心中便有預感多半要遭。阮籍身體本就虛弱,才回府不久便病重發起了高燒,喜順悄悄告訴你這個訊息時滿臉都是惴惴不安,連帶著讓你那晚也沒能睡個囫圇覺,唯恐他受了氣要拿你開刀,但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你幾乎都以為這個事兒就這麼過了,卻突然來了幾個內侍將你屋內的那些個可以解悶兒的古琴棋盤收了個乾淨,那兩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鬟不過因著午間陪你玩了翻花繩的遊戲便被阮籍尋了個由頭在棲梧院門口跪了一天一夜,用膝蓋墊著磁瓦子,跪在寒氣刺骨的雪地裡,茶飯也別想吃,足足從頭天的日出跪到了第二天的清早,膝蓋上的血肉黏著布撕下來,還能帶出一片渾濁的冰稜子。自那一頓磋磨後兩個小丫鬟便被嚇破了膽,原本還能與你打打手勢交流,如今便連眼神都不敢多看,只終日勤勤懇懇的當個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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