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除了我的話以外，什麼都不要想，放鬆，閉上眼睛。”她的聲音輕柔緩慢，男人配合的闔上了眼，全身放鬆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你現在只能聽到我的聲音，要保持內心清靜，全神貫注，深呼吸，沒錯，有規則的深呼吸……放鬆全身，你已經開始入睡，當我從一數到十的時候，你會睡得更深，當我數到十的時候，你就會看到你最想看清楚的……”

“一”

“二”

“三”

“四”

“……”

“九”

“十”

隨著她的指令，楚雲昊陷入了那個熟悉的夢境。無邊無際的鮮血，詭異的紅蔓延成一片妖冶的汪洋。他手裡拎著一把長刀，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在沒有盡頭的路上，天空飄著捲起的紅雲，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壓抑的慘叫。

他踩著不知是誰的斷肢，在光明與黑暗之間行走。

簡直是人間煉獄。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楚楚湊到他的耳邊，柔聲問道。

“血……好多血……是戰場……死了很多人……”

楚楚心裡一緊，“是誰的血？”

“我的戰友……還有不認識的人……”

“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其他的人嗎？”

他舉目四望，滿目盡是斷壁頹垣，看不到一絲光亮。他用刀撐住自己的身體，心裡一片冰涼。

“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

他眼睛緊閉，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一臉的冷然，楚楚循循善誘，“繼續往前走，你會看到一個人，你希望他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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