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已十分大。

容庭芳變回人身，眯起眼睛：“是你決定要和本尊說話？”

黑龍道：“先前曾聽鳥雀傳聲，說鬩界來個鬩尊是條龍。我猜是你，果然是。”

廢話。容庭芳哧一聲：“當然是本尊。”他不當鬩尊，還當了好多年。

“卻好叫你們知道，鬩界在我手中日益盛，與蓬萊成龍虎爭霸之勢。而本尊之名，響徹天。”容庭芳嘴角噙著，雙手負在身後，一身銀衣在水中如輕紗薄霧，瞧著哪裡像條妖龍。“區區天雷，能耐我如何？”

“倒是你們。麼多年過去，竟然沒一個有進。”他目光如電，又在群大大小小的龍之中搜尋了一遍，“全部在裡了，就沒一個能化成人形的？”麼少的嗎？他分明記得以前還有多龍的。

黑龍在水中慢慢盤著：“我等受罰至今，如何能夠化形。”

不可能啊。

容庭芳脫而：“聞人不是人嗎？”

一群龍左右看了看，依然是條黑龍說話。“樹祖親手養育過一尾小龍，如果你說的是，不是我輩中人。算不得同族。我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容庭芳道，“樹祖死在哪裡。”他剛才在枯骨臺找了半天，也沒有從中找到屬於樹祖的付龍骨。每一條龍，都是世間獨一無的，找不到，便是不在裡。

黑龍有問必答。

“依他遺願，埋在外面。”

樹祖守了幽潭大半輩子，守了些角龍一生。他看夠了裡的水，裡的龍。如果他死，他想要埋在外面，青山綠水間。晨起有朝露，晚間有辰星，傍晚還有斜。所求所望世間之璀璨，皆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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