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遠，偏不喜歡連名帶姓，只喜歡糊糊叫‘秋遠’，尾音拖得極，聽上去就曖昧不清。

小兵小兵，懂個屁蛋蛋，當一個激靈，心裡想，老既然不在乎，叫得又麼親密。看來這個蓬萊的話，確實可以當眾唸了。於指間一彈，音信便被放了來。

“芳，三日後，只你我二人，去老方見一面如何？”

“……”

老方指瓦行。見一面打一架。這些約定俗成的暗語——

其他人知道個屁啊。

鬩界的人沒有麼多肚。聽不懂話話，見你舉個錘子就以為要幹架。對於這一，容芳也有些鬱卒。按說鬩應當天性最狡猾的，可蒼生造物時，不知道不少安了哪神筋，滑狡詐的鬩本沒幾個。

容芳剛踏進這片土時，幫崽子兇悍如野獸。他二話沒多說，起袖子開打，等一個個打服氣了，都馴純像小白兔——雖然黑的兔。

餘秋遠主動約戰的次數少之又少，在容芳看來就虛偽，分明一肚子壞水，卻還裝得斯文儒雅。他聽懂話意，戰意發，二話不說赴了約。孤一人，麾翻飛。

待到瓦行，裡的望天石上已站了一個人。

天的罅隙處只有金烏餘光的，天邊細像夾了金線，從裡延伸光芒萬丈。

餘秋遠手裡永遠抱著柄古樸的千機劍，劍泛著波紋。聽到聲音回頭看他。模樣不算年輕，灰白的髮絲翻卷，金線像給他銀灰的衣裳鍍了，瞧著莫名豔麗，像火蒸騰的彩霞。一見到容芳，些彩霞頓時像生了光彩，烈豔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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