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是他從老家請來的。”宋晏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宋瀲對其中一道有些興趣，正要問宋晏，哪知他先張，像是生生截斷又像終於打破晚的安靜般突兀：“宋瀲，帝都的W大的物理系更好，我查了往年分數線你報應該沒問題。”宋瀲臉上笑意像是凝住一般，一敲便要碎，宋晏的語氣有些硬直，甚至不像商量建議。

宋晏沒有顧上她的呆愣，繼續說道：“你才十八，我總是要為你考慮更多一些。”

“更多什？不顧我意願的更多？”宋瀲嗓音帶顫，不抑地哆嗦，“我就想離你更近些也不行？”

“你不是選了喜歡的物理？既然喜歡那就應該去更專業的地方，省城不比帝都，對你只有好處的。”宋晏依舊那副平穩嗓音。

“那我走那遠，你不會想我？”宋瀲觸壁，聲音本地輕弱來，甚至有辨不清的乞求。

宋晏笑了，清朗一如他的名一般平靜清明，他看著宋瀲目光依舊帶柔，言語卻冰得淋了宋瀲徹透：“我是你父親，你走得遠，怎會不想，只是又正是你父親，我才希望你走得遠。”宋瀲全身微不察地輕顫，哽噎著嗓音輕忽：“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

“我都知道，但嫋嫋你值得更好的世界。”

宋瀲忽覺一陣絕望和無力，他明明輕言慢語，句句如風刃地堵死她，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吧，她此時連氣都提不起來，該怒？該生氣？該罵他不懂她心意？他如此處心積慮為她，願舍的這些，她連鬧的力氣也被他幾句話耗盡，混沌的腦內此時只清晰地現一路，宋瀲忍著定了神，平靜地看著宋晏，嘴角輕挑竟是淺笑道：“那你要答應我不干涉我選專業。”宋晏沒意料到她答應得乾脆，這點意願當然是要順著她了。

這頓飯無法再吃去了，兩人安靜地收拾了一就準備回去，樓正好碰上老張，還咋呼問道這才吃了多久，一張就忍不住在心裡拍己，兩人神色明明平靜，卻異常得要凍住周遭。宋瀲在前跟老張簡短告了別就先去了，老張回頭看宋晏似有意詢問但又忽覺觸電般不敢去問，只得挑了個別的話題只想把此刻僵硬打破：“孩子志願報好了？”

“嗯，去帝都，我先走了。”宋晏狀似隨意地回他道，隨後還沒等老張回他就樓去了，留老張一人在原地吶吶模樣，一張一合倒似求水的河魚，一窺到了這場乾涸旱季的全貌，直到最後只剩枯泥沾身也道不得道不得。

回去後宋瀲依他改了志願，填了帝都的W大，時改的還有專業，她選了計算機，是W大另一名的院系，不過這些等八月錄取通知書寄到後宋晏才知曉，那時宋瀲把通知書給他看，見他略錯愕的神色忍不住笑著說道：“如願了吧。”

確實如願了，他所求就是這樣了，望她好，望她離開家鄉，望她去見識擁有更多，甚至望她有日忘掉這荒唐的一年，然後他呢，他還沒想，大概不太重要了。

三十九

八月初老張給他姑娘擺升學宴席，小姑娘高考考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