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旦發現可疑的人物出現立刻上報。”
“可疑的人物?”
“我老頭子知道的就這麼多,其餘的不知道了。”林昔知道他是故意裝聾作啞,只說一半,於是趕緊在他離開之後追問:“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什麼真話假話,我只管帶到,至於你相不相信,那可跟我沒一點關係了。”老人說完吐了好幾個菸圈,搖頭晃腦便要離開,林昔急忙拉住他,“你跟我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林昔不肯撒手,老人倒也沒生氣,定定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錢了。”
話畢不管林昔的反應,徑自離開,腿腳靈便、速度比年輕人迅速,不一會消失在了林昔視野中,只留下他一個人,呆呆思索著這一番話的用意。林昔情感上不願意相信老人的話,但理智上幾件事情串聯,的確有一定的可信度,除了兄弟兩,誰還會僱人來保護他的安全?可是靳洛和韓宸怎麼會知道葉重會來襲擊他,難道……林昔不敢再往下想,這個老人唯利是圖,說的不一定是真話,而付給他更高佣金的人,無外乎是靳天……
林昔知道,他知道是時候向靳洛和韓宸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51、 ...
夜幕降臨,純白的薄紗簾被燈光映照成暖調的橘色,春意盎然的季節傍晚微風陣陣。
林昔早早下班,悉心準備了一大桌飯菜,然後靜靜等待家裡另外兩位成員歸來。表面鎮靜自若,實際上林昔心亂如麻,千絲萬縷糾結在一起,當斷斷不了,連理清思緒都辦不到。
桌上擺滿的是一個多小時的成果,色澤豔麗誘人,落入林昔眼裡,卻勾不起一絲食慾。
儘管心中充滿疑慮迫切想要一個答案,他的習慣半分未改,依然遵照兄弟兩人的口味,靳洛這段時間工作忙碌不經意間提過一次想吃蝦,林昔今天便提前下班到超市挑選新鮮的蝦。記住對方的喜好,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已經成為身體中流淌的血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平日裡靳洛或韓宸回家都會帶一份小甜點,每天變化花樣,因為林昔嗜甜如命。
兄弟兩出身遠遠高於一般人,可是並沒有富家子弟的驕縱蠻橫,相反上進禮貌又體貼。
林昔茫然低頭搓手指,既緊張又惶恐,如果今天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他真能做出抉擇?
時間在膠著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夜色漸深,外面卻安安靜靜聽不見往日熟悉的聲響。林昔數次回頭望向大門的方向,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空空如也的住所此刻分外寂寥。
發現時鐘指向了往常下班後兩個小時的刻度,林昔抓住了先前放下好幾次的電話,短暫躊躇,最後不得不按下按鍵,撥通了靳洛的手機,耳際始終迴盪著機械的“嘟嘟嘟……”
撥打韓宸的電話,是同樣的結果。
怎麼回事,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一般狀況下不能回家,肯定會提前通知,而且自三人住在一起後,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林昔一時慌了神,交替撥打兩人的手機,然而通通沒有迴應。能夠接通,可是始終沒有人接聽,韓宸工作彈性大,或許會錯過,但靳洛處事嚴謹,鮮少出現紕漏,況且他的作息時間表,大部分時候比鬧鐘還要精確,幾乎不可能聯絡不上。
焦慮不安,林昔來回走動,話筒一個多小時不停歇,反反覆覆都是機械的冷音。
突然“咚”一聲回首,時針正指向十一點的位置,夜色深濃,準備的飯菜也涼了個透。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大房子裡不安的心情愈發強烈,可是遙望窗外,根本不曉得尋找的方向。
深吸了幾口氣,林昔試圖讓自己鎮靜,翻湧的焦躁幾乎將他淹沒,光著急找不到解決問題的途徑,仔細斟酌,他決定到靳洛的公司探個究竟,總比被動一個人苦苦煩惱好得多。
隨手抓起鑰匙便要往外走,太過專注的林昔沒發現異常,直到玄關傳來響亮的關門聲。
“誰?”驚愕隨之止步,林昔不相信有人會闖進來,下一刻出現在他視線中的竟然是遍尋不獲的靳洛,幾縷黑色的髮絲散亂在額前,一雙眼睛澄澈得猶如晶瑩的琉璃,彷彿一眨水珠就會滑落,一反常態平整雪白的衣領抓扯過的散開,精緻的鎖骨一覽無遺泛著水色光澤。
“靳洛?”聞到撲鼻的濃烈酒氣,林昔得以從震驚中掙脫,然而一雙腳還定在原處。
顯然那一聲關門巨響的製造者是隨後的韓宸,他醉得比靳洛還厲害,走路搖搖晃晃,眼角眉梢薰染了酒氣,平日豔麗的面龐更增添了幾分媚意,全身無一處不散發著張揚的引誘。
“你們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這樣?”林昔自認“一杯倒”,靳洛是品酒愛好收藏者,韓宸以前浸淫夜店玩得開,和他不可同日而語,現在兩人一身酒氣醉醺醺,可見喝了多少個小時才能有這效果。他著急上火不得安寧,他們卻尋歡作樂夜不歸宿,心裡難免忿忿不平。
嘴裡這麼說著,腳還是不由自主踏了出去,想走近察看他們到底醉到了什麼程度。
“啊——”見靳洛眼底隱隱泛紅,林昔伸手想扶住他,手腕卻被猛力扼住,驚叫聲未完全發出,突然天旋地轉雙腳懸空,尾音拉長,林昔本能抓住視野能及的東西,粗沉的呼吸噴在面頰,一雙漆黑的眼眸罩住了他,林昔驚覺自己被靳洛毫不費力橫抱起,用力箍得發疼。
今晚的靳洛與往日不同,林昔說不上哪裡不一樣,直覺警報隱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靳洛的雙眸深邃如無垠的夜空,令人捉摸不透,近距離相對,林昔敏銳察覺,那一片安靜的海洋,暗潮洶湧,似暴風雨即將來臨,隨時都有失控的預兆。呼吸不由屏住沉寂,他相信,爆發剎那的狂風巨浪,足以將他徹底摧毀,林昔第一次發現,沉黑的極致竟然如此可怖。
“靳洛?”放輕的音量,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雄獅,下一秒被撕得粉碎。
“唔。”林昔沒有等到迴應,靳洛不耐煩地掐住了他的下巴,一邊纏吻一邊往沙發走去。
濃烈的酒氣嗆得林昔腦袋發暈,想推拒,對方的舌尖已經不容拒絕迅速侵入,短短一段距離,雙唇被蹂躪得發疼,淺色潤澤成紅豔,津線消失在彼此完全貼合不見縫隙的唇間。
強勢的高壓,往日優雅的外衣撕裂,蠻橫不講技巧,過於粗暴的動作讓林昔連連閃避。
以前每次都是他喝醉,林昔完全沒有應付醉鬼的經驗,連躲避都不得要領,掙扎使得頸線顯露,白皙的脖子立刻捱了狠狠一咬,繼而被拋到了沙發上,肺裡的空氣差點被抽空乾淨,胸口急促起伏。林昔預計今晚攤牌,沒想到反而限於被動,他可以不計較他們這麼晚回家,卻不能不在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