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小飯店。

餐桌上，兩名老友以茶代酒，交流著近況。

“今年不能畢業？中科院博士論文卡這麼嚴？”

“嗯，我們這屆能準時畢業的寥寥無幾。要靠自己一個人做出東西太難了。”

“導師呢？不是該給你課題嗎？”

“給啊，可我做不來啊，有問題都找不到人問，只能看文獻瞎琢磨。我導師可是院士，日理萬機，我這種不出彩的博士實驗室裡一抓一大把，一年裡也只見到過他一次，還是來卡我論文讓我重寫時的事，倒還給了點修改意見。”

“實驗室其他人呢？”

“基本不說話，一起實驗室的幾個人都只顧著怎麼快點讓自己畢業，比仇人都冷漠，畢竟有人已經延畢兩三年了，畢業後估計這輩子也不可能聯絡了吧。”

“加油吧！不管怎麼說，辛苦這麼多年，博士文憑總得先拿到手，到時候找工作總是方便些。”

“明年還是有希望畢業的。不過……畢業後我可能準備轉行，化學我真的是再也搞不下去了。”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科研這條路太難走了，對於我這種沒有背景，沒錢出國留學，走不到頂峰，又消磨了所有志向的人來說，區別只是早轉行晚轉行罷了。還是你聰明，本科畢業就轉行了。”

“聰明什麼啊，那是沒辦法，早就認清楚自己不是那塊料罷了。想想當年剛進大學的時候啊，真是天真可愛，還惦記著要拿諾貝爾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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