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連六天，榮三少爺午飯之餘都會門散步，時候不也不短，兩個鐘頭就回。可回回，不直接上樓，繞到後園裡閒坐。早不乘涼季節了，鍾陌棠心裡明白，他轉彎抹角來找自己。

鍾陌棠天裡最無所事事時段就午，假如家中兩位太太不需備車話，他要麼去門房聽老喬閒絮，要麼跟在山子旁邊學認草。他已經無聊到這步了，但其實並沒有多少真正屬於自己時間。胡田時說，給人開車吃就這碗耗工夫飯，他現在可深有體會。因為永遠在合別人，這就使得他每天既過得飛快又莫名難捱。胡田當差當慣了，任何時候都能恭候得心平氣定，鍾陌棠卻不到，整日耽在沒著沒落等待裡，他有難以言說煩躁。和榮錦堯搭兩句話他每天不可缺少排遣；世界終於不再只剩他自己，太姥爺從各個層面緩解了他初來乍到孤單。

不過搭話搭話，他儘量挑山子不在附近時候，能迴避就回避。他發現府裡閒話傳得比任何風聲都快，根本不必親眼見過誰，誰事蹟照樣可以耳聞二。少爺過後，他不願給自己和榮錦堯再添惹無必要非。

這天他問榮錦堯怎麼不討煙了。榮錦堯笑笑，說要留到更忍不住時候。

“你忍不住機會可不多了。”

“還能有幾次？”

“真沒機會了自然讓你知道。”鍾陌棠隨答，其實不想多提山子拿煙事，結果話這麼說，反而像吊人胃。

榮錦堯要笑不笑盯了他兩眼，說：“在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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