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些什麼!”
“太傅大人出門一圈,理解能力也下降了麼?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如果將來要被問斬,那我就把你救出來。除了我,沒人有資格傷害你。你也早些打消把我趕走的心思,你只要在蕭府一日,我便陪著你一日。放心,你不答應我是不會碰你的,我只有看著你就滿意了,這種心意,太傅大人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吧?”
就連現在,還想把他趕走,這個太傅大人究竟是冥頑不靈到什麼程度?要不是自己發過誓不會再傷害他,按照自己從前的脾氣,一定把他褲子扒光狠狠地操上一頓再說!
看著太傅大人瘦削的臉龐,幾個月沒有在他身邊,他又瘦了。
作家的話:
☆、(14鮮幣)36
一反剛才佯裝出來的兇悍,段清朗走到蕭凌孤的身邊,輕輕地,又不容拒絕地把蕭凌孤抱進了懷裡:“讓我陪著你,刀山火海也好,斷頭臺也罷,就當是我曾經傷害你,現在來還你的,不要再趕我走了。這對你沒有壞處,不是麼?”
“就算我不願意和你在一起?”蕭凌孤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放縱自己在他懷裡顫抖,閉上眼,輕輕地問了一句。
男人胸膛有著明顯的起伏,深吸了一口氣:“嗯,就算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那一晚,他是在男人的懷裡睡過去的。旅途奔波了大半月,所有的疲累都在他溫暖的懷裡爆發了,被男人溫柔地抱上了床,蓋上了被,蕭凌孤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他親吻了自己的額頭,鼻尖,還有唇角,卻沒有更過火的舉動,甚至幫他蓋好了被子,自己合衣睡在他邊上,連手都沒有再碰他的。
***
宸帝四十九年,先帝駕崩,太子憑藉秘旨剷除了意圖謀反的舒貴妃和左相一派,順利登上帝位,改國號為易,而籠罩在蕭家上下一年多的陰影,至此煙消雲散。新帝論功行賞,蕭凌孤以這個從前的太傅,官至一品,替代了左相成為了新的丞相。而懷了孩子的蕭凌遠自然不願意再回朝廷做牛做馬,他有他的家庭,看那樣子,倒是更樂意在家中相夫教子一點。
蕭凌孤升官後,比原來更為忙碌了。升官擺酒那日,往來祝賀的同僚絡繹不絕,蕭凌孤卻耍了回詐,讓蕭哲提前給他服用了醒酒丸,雖說喝了不少,但人仍能保持些許清醒,不至於醉倒在地無法言語。
由安淮他們幫他把賓客全部送上了車,蕭凌孤深深吸了一口氣,朝自己臥室中走去──那裡有一個人,自己在心裡對自己承諾過,如果這關蕭家闖過了,那就放下他所有的自尊和麵子,請他原諒自己的冷淡和無情。
如果他願意,那他們就在一起吧。
屋裡的段清朗正獨自飲著悶酒,他不懂朝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可太傅大人變成了丞相大人,這在他眼裡就代表著蕭凌孤這個老男人以後會更忙,他已經夠退讓的了,只求每日能見他一眼,難道太傅大人,不,現在應該改稱為丞相大人,這丞相大人真要忙到腳不沾地連他看一眼的機會都剝奪嗎?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段清朗眉毛一挑,邪笑一下:“真是稀客,丞相大人怕是走錯了門吧?什麼時候會主動來我這屋子了。”
“我……”蕭凌孤被他說得有些窘迫,臉因為飲酒的關係,俏紅俏紅的,手也無措地抓著衣裳下襬,不知心裡的話該如何開口。
“你什麼你,現在是丞相了,位極人臣也沒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又想把我趕走?我告訴你,我生是蕭家的人,死是蕭家的鬼,你可別打這個主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來我房裡,難道還是和我睡覺的意思?”
蕭凌孤臉上一陣羞紅,幸好是飲了酒,段清朗一定分辨不出自己是酒後的上臉還是害羞。
彆扭了半天,也只擠出來一句:“我就不能來同你說說話麼?”
段清朗咧嘴笑了:“可以啊,你要跟我說什麼話?嗯?”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是那麼高興的日子,心頭大患全部解除了,自己那麼久以來第一回心中那麼鬆快,也找不到更好的物件來訴說,只想……只想跟他好好的,心平氣和的說說話而已。
“我很高興。”
“高興什麼?說來聽聽。”段清朗漫不經心地勾了勾手指,讓蕭凌孤坐在他的身邊。
“可能皇上終於即位了,我心頭的包袱放下了。”
“我不懂你們朝廷中的事。”
“小遠有了歸宿,我很高興。”
“是麼?你能看得上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張阿牛?”
“原本是有些嫌棄,可是小遠說那個張阿牛待他極好,我也就沒別的心思了。”
“哦。”
“還有……謝謝你,當日要不是你的相助,回京可能沒有這般容易。”
“客氣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蕭凌孤從來就不是個會聊天的人,平時能聊起來,也靠著段清朗會說話會談笑,把氣氛給弄熱了,如今自己絞盡腦汁的想話題,沒有過多久,便冷場了。
而段清朗卻一點給他解圍的意思都沒有,玩味的眼神打量著他,似乎在欣賞丞相大人的窘迫。這種氣氛讓蕭凌孤尷尬至極,胸口燃了一把火似的,火燒火燎地燒著他難受。於是咬了咬唇,下定決心一般,又說:“你,你上次不是說過,會一直留在蕭府陪著我的麼?這話還算不算數了。”
段清朗以為自已聽錯了,眼睛掙得大大的,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細緻地觀察了一番丞相大人羞怯至極的小表情,心裡總算明白了過來,敢情這個老男人今晚終於開竅了,這是上趕著來討好他?
打蛇隨棍上一直是段清朗的拿手好戲,抑制住破土而出的激動,握住他的手,語氣也變得深情無比:“我說話自然算數,只是,我不但打算白日裡陪著你,晚上還想陪著你睡覺,你讓不讓我陪?”
“我,從今起,我就睡這間屋子了。如果……如果想留下的話,我也沒意見……”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蕭凌孤的底線了,他可說不出要和段清朗在一起這種話,可是邀請他和自己睡在一間房間難道不是已經把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嗎?
段清朗卻絲毫沒有平日裡的機靈,幾乎傻愣愣地半張著嘴,問:“你是真的願意晚上和我一起睡?”
“你,你不喜歡的話可以睡廂房,我反正……唔──”像被金子砸中腦袋一樣的喜悅讓段清朗再也矜持不住了,飛身起來把他的太傅大人摟進懷裡,逮住那種自己想了一年多的小嘴兒就親了上去,這一次,再也不是淺嘗即止,也不用怕太傅大人不喜歡,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說要和自己一起睡的。
段清朗心裡的甜蜜像一個被破開的水蜜桃一般流出濃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