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丹島小鎮還是夏天,天藍海藍。
海邊,純白色建築古老陳舊,鱗次櫛比,頗有年代。
下了火車,司茵被小轎車拉進小鎮,這裡的街道並不寬敞,卻足夠明亮乾淨,空氣裡浮滿了大海鹹溼的味道。
車開到海邊一處小木屋停下,外圍是攀著紫藤花的籬笆牆,木門上墜著蔚藍色風鈴,被風一吹“叮叮”響,很有格調。
下車後,司茵走在前面,時穆拎著行李箱跟在後面。
三條犬從車上跳下來已經迫不及待地撞門而入,它們在綠草如茵、鮮花遍地的院子裡相互追逐打鬧。
院中有花有草,還有秋千,特工跳上鞦韆踩著晃了晃,又臉朝地摔下來,疼得嗷嗷叫喚。
小木屋被紫藤花包裹,像童話森林裡花仙子居住的建築,如夢似幻。這裡滿足了司茵和三條狗子的少女心,美得相當震撼人心。
木屋的格局一室一廳,臥室採用全落地玻璃窗,抬眼便能看見翻著白浪的大海。明朗的陽光照進來,客廳內一片乾淨敞亮。
這裡幾乎沒有遊客,靜謐地像一片世外桃源。
由於一路奔波,司茵洗了個澡便回臥室休息,睡到第二天下午。
她醒來後不見時穆,他的電話也無法接通。司茵焦灼地去問鄰居,因為語言不通,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司茵帶著三條犬尋著時穆的味道追蹤,最終停在了海邊。不遠處停了一架小型飛機,司茵老遠看見時穆衝她揮手。
司茵飛奔過去,撲進他懷裡。時穆將她抱起來轉了兩圈,在她臉上“啵啵”兩口。
司茵嫌棄地別開臉,“肉麻。”
時穆將她抱上飛機,替她扣上安全、戴上耳罩。
司茵問他:“你會開飛機嗎?”
時穆:“會,技術不太好。”
……
飛機騰空,三條犬開始追著奔跑,AK腿部有傷,很快落後。
夕陽將大海烘成一片金色,小型飛機朝日落的地方飛去。三條狗奔跑的形狀逐漸拉成稀鬆的一字,狗影被拉得又細又長。
三條犬最終停在海邊,仍由捲起的白浪拍打狗腿,一起仰頭望著天空中那個漸行漸遠的小白點。
司茵人生第一次坐這種小型私人飛機,她透過窗戶看外面,眼底是一片暖色調的海洋。
遠處的夕陽掉進靛青色的雲層裡,射出一道道金光。不多久,一顆完整的鹹蛋黃從雲層裡擠出來,緩緩沉入海平線。
她正欣賞眼前壯觀的景色,機身突然傾斜,開始下墜。整個過程宛如過山車,司茵嚇得一身汗,她驚魂未定地問:“怎麼了?”
時穆神色變得凝重,深呼吸,彷彿在平復情緒。
司茵提心吊膽得望著他,直到他透過耳麥對她說:“時太太,飛機故障,你幫我取一下飛行檢查單。”
下面是一片海域,沒有島嶼可以迫降。司茵幾乎顫著手取出飛行檢查單。
男人直視前方,眼神專注,依然嚴肅地操控飛機,“念給我聽。”
司茵展開飛行檢查單,努力平復情緒,一字一句念過幾條飛行檢查條列,快結束時,司茵的情緒有點崩潰,卻不得不保持冷靜。
她儘量剋制聲音顫抖,繼續念倒數第二段:“確保飛行員深愛乘客?”
嗯?
時穆低低“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司茵一臉震驚地扭過頭望著時穆。男人卻面不改色,“念下去。”
司茵淚崩,捂嘴哭出來:“飛行員是否會永遠愛著他的乘客?直到生命盡頭?”
“嗯。”時穆讓飛機趨於平穩,又對她說:“開啟你旁邊的那隻小箱子。”
司茵照做,開啟,從裡面取出一隻錦盒。
時穆:“開啟。”
夕陽的光輝讓錦盒裡的那隻鴿子蛋熠熠生輝。
時穆繼續說:“我的乘客,你願意成為我的太太,與我共享餘生的每一天嗎?”
司茵戴上戒指,目光直視前方,衝著終將沉入海面的夕陽大喊了一聲:“老狐狸,我——願——意!”
飛機開始降落,時穆對司茵說:“時太太,你開啟手機看一下我們的飛行軌跡。”
司茵開啟手機,看了眼App上記錄的軌跡,居然是一顆心的形狀。
夕陽最終墜入海洋,夜色將其替代,星辰大海,浩瀚無邊。
飛行檢查單上最後一頁,印著一段話,司茵沒有念出來。
“
時太太,
這一生,犬是我的榮光,
而你,是我用三十年才得以找到的信仰。
我的前半生,不通道也不信佛,可是從我娶了你,我開始信佛,也通道。
我希望諸佛眾神可以庇佑你,一生平安。”
……
他們回到卡夫丹島已經晚上十點。
看見他們回來,特工和老虎激動地搖著尾巴衝過去。只有AK反常,趴在沙灘上,有氣無力,一動不動。
時穆將AK抱起來往家裡走,回到家,將狗子放在餐桌上替它做檢查。
結束後,司茵問時穆:“它怎麼了?”
時穆臉色沉重:“有寶寶了。”
特工和老虎瞬間坐直,四隻耳朵愣愣一豎。
司茵一怔:“誰……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AK失血過多,躺在手術檯上奄奄一息。醫生對姜邵說:“狗子失血過多,需要幾百ml的血,你能找到狗嗎?”
姜邵一腳將老虎踹到手術檯前:”就抽它的血吧。“
醫生點頭,正準備去抱狗,特工已經先老虎一步爬上了抽血臺。它端正坐在臺面上,朝護士抬起了一隻狗爪。
老虎磨牙,也跳上去,一屁股將特工懟開,衝著護士伸出一隻狗爪:”汪汪汪汪……“
——護士姐姐抽我的!
第86章 結局犬
“你都不清楚, 我就更不知道了。”時穆將AK抱下來,放它回狗窩。
特工和老虎彷彿聽懂了人類語言,豎著耳朵愣在原地, 好半晌沒回過神。
司茵發出疑問:“它懷孕多久了?”
時穆收好檢查工具, 搖頭回答:“具體地得等回去利用儀器檢查才知道。不過依著這個情況來看,狗寶寶的爹, 應該這兩條混賬的其中一個。”
時穆冷眼掃過去,兩條混賬紛紛扭過頭瞥向別處, 壓根不敢與男人對視。
他下指令:“去面壁。”
男人一下指令, 兩條犬自覺去牆角站立, 面壁思過。
“最近是我疏忽了,沒注意AK發情。”司茵垂著腦袋吐出一口氣,想到什麼又問:“會不會是……AK當臥底時, 和其它犬搞上的?”
“那倒不會,已經過去這麼久,不可能這段時間一直沒動靜,”時穆替司茵倒了一杯溫茶,遞到她跟前說:“具體是特工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