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皮,傷口和褲子黏在一起,時穆直接將她褲子剪破,讓傷口露出來。
司茵坐在辦公桌上,吊著雙.腿。時穆開啟醫療箱,蹲下.身,用碘伏替她消毒。
碘伏棉球一觸碰傷口,司茵就疼得“嘶”一聲。時穆幾乎下意識地,用嘴去替她吹。
涼颼颼地,傷口那陣火辣的疼痛,消下去不少。
司茵垂眼打量男人,長吁一口氣,叫他:“穆叔叔……”
“嗯?”
傷口已經消好毒,時穆剪下一塊紗布。
司茵說:“我還疼,你再幫我吹一吹,好嗎?”
時穆皺眉,反問她:“很疼嗎?”
她的忍痛能力時穆早有見識,沒道理這點外傷讓她叫疼。
難道……不止外傷?
時穆手指摁著她膝蓋下方,湊過去,小心翼翼又給她吹了吹。
“好點了嗎?”
司茵俯下身,假裝去看傷口,實則想湊他更近。
男人鼻樑骨挺拔,睫毛濃密,從上往下看,這副五官依舊勾人。
如果不是雙膝不斷傳來痛感讓她保持清醒,她這會兒已經出神。
司茵搖頭:“再吹吹,可能會更好……”
時穆意識到司茵這傷可能有點嚴重,替她包紮好,直起身,從衣架取下大衣穿上,“我送你去醫院。”
“等等——”司茵眨眨眼,“這點小傷,不用去醫院吧?”
“疼成這樣還是小傷?”時穆將她打橫抱起來,因為沒有空手拿車鑰匙,便對AK下指令:“AK,去拿車鑰匙。”
AK聽懂指令,跳上時穆的辦公桌,叼.住鑰匙跟在兩人身後。
時穆抱著司茵跨進電梯。
司茵開口說:“其實也不疼……沒必要去醫院。”
時穆反應過來:“你在騙我?”
司茵明顯感覺到男人氣息一沉。她摸.摸鼻子,理直氣壯:“怎麼能叫騙你呢?本來你給吹吹,傷口就沒那麼疼了嘛。”
時穆:“不怕我鬆手?”
司茵厚臉皮地圈住他的脖子,嬉皮笑臉,“你現在鬆手,我可能真的會疼死。你捨得嗎?”
“…………”時穆抱著她回宿舍。
路上遇見的醫生護士,看見時院長抱著小司茵,可羨慕,也都想在時院長跟前摔一摔膝蓋。
時穆將她抱去床.上,又仔細替她檢查傷口,說:“今晚早點睡,明天我帶你去拍片。膝蓋傷成這樣,這週五的比賽就別去了。好好訓練,等年後參加護衛犬競技賽。”
司茵坐在床.上,直視他,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適合撩.撥男人。
時穆沒有應聲,擔心小姑娘又問出什麼刁難性問題。他只說:“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接你去醫院。”
他準備走,一根手指卻被女孩那隻小白手捏住。
小姑娘抬眼,巴巴望他:“不想我問就算了,可是,你忍心讓我一個傷者獨自留在宿舍嗎?我連站立都困難,晚上想上衛生間,怎麼辦?你就這麼當監護人,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司豪嗎?”
小姑娘的意思,是讓他在這裡……留宿?
他看著眼皮下的這隻小麻煩。怎麼越看越覺著,像……小壞蛋?
他的手指被女孩握在手心,綿.軟的觸感,導致他腎上腺激素飆升。
心跳加速,呼吸也明顯變得急促。
司茵那雙眼睛,倔強時很倔強,可軟弱時,也真是能軟到人骨子裡。
時穆感覺自己陷入了沼澤,如何也爬不出來。
——
夜深,時穆在沙發上熟睡,感覺到有人舔他的臉。
他迷迷糊糊睜眼,撞上小司茵那雙清澈的眼睛。
她俯身下來,柔軟的舌在他臉上輕.舔,嘴唇停在他耳邊,對他喘氣。
他的心一片狂亂,牴觸,卻又捨不得那抹溫柔。
小司茵的身體是香的,甜的,軟的……
他著魔似的,將小姑娘拉進懷裡,無比貪戀地吮.吸她身上的軟香。
慾望無法剋制,又將小姑娘壓在沙發上,禽獸一樣,摁著她親……
對。他是禽獸,是禽獸!
一抬眼,沙發背後突然出現司豪陰森森的臉,瞬間嚇醒。
AK還在舔.他的臉,沒完沒了地舔。
他身上被汗浸.溼,下.身已經撐起了小帳……篷。
時穆往司茵的房間看了眼,小姑娘房門依然緊閉。
他鬆了口氣。
想起剛才的夢,恨不得拿烙鐵抽自己。
時穆。你真他媽是個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九泉之下的司豪陰森臉:“呵呵,老子嚇死你!”
第27章 好紅犬
時穆起身, 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冰水的刺激讓他清醒。
他盯著鏡面, 深喘氣, 平靜。
他回到客廳也沒了睡意,開啟手機, 點開司茵的微信。
司茵的頭像是一副水彩小狼狗, 她朋友圈的畫風和其它姑娘不太一樣。
大多是與AK訓練有關。
小姑娘缺一個靶手,也上網去招募過, 卻因為性別和學生的身份被嘲笑。她的朋友圈除了日常訓練,再有的就是心靈雞湯了。
司豪去世的那個星期, 司茵有條雞湯動態:
“會否極泰來吧, 一定會。哪怕活得像條狗, 也要活下去,你是家裡唯一留在世上的希望。最窮不過討飯,不死終將出頭。”
時穆將她的朋友圈一翻到底, 到兩年前,小姑娘大概還在唸高中:
“單槍匹馬是很酷, 可我也羨慕恃寵而驕。”
看見這句話,又聯想到小姑娘這些年所經歷的事,時穆的心情忽然有點沉重。
他出國那年, 司茵還是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
回國後再看見她,覺得她長大了,也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毛躁,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的叛逆, 性格收斂了許多。
時穆起身去陽臺抽菸,AK緊跟著他。
他靠在陽臺上,AK便趴在他腳邊。一支菸抽完,他低眼看趴在腳邊的狗子,蹲下身,捏住AK的嘴筒子,長嘆:“老禽獸。”
AK歪著腦袋看他,一臉懵。
誰是老禽獸?
時穆唇角一彎,笑了道:“怎麼?你也認為我是個老禽獸?”
AK聽不懂,將毛腦袋擱在男人肩上,求抱抱。
作為一條狗,它真誠的希望司茵可以和時穆在一起,這樣,它就能和兩個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時穆繼續揉AK的腦袋,吹著陽臺的冷風,想很多事。
他對小姑娘的感情很複雜。他想給小姑娘全世界最好的東西。他也想達成司豪的遺願,送她進婚姻殿堂,把她交給一個能真正給她幸福的男
人。
他於小司茵來說,算不上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