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床,去門口迎接。
門被推開。AK彷彿感覺到一團黑壓壓的邪惡之氣,從門縫外滲透而入。
司茵進屋關上門,盯著AK沉默無言。
一人一狗,對視了約五分鐘。
AK心虛地敗下陣,夾著尾巴連連後退,轉身跑回臥室,鑽進床底。
這戲精狗,心虛了麼?
司茵取來馴犬鞭,威嚴地坐在沙發上,連喊三聲AK。
戲精狗抵抗不了主人的威嚴,又從床底爬出。
兩步、三步,又一步,小心翼翼蹭到司茵跟前,吐著舌頭,仰著狗腦袋,望著司茵。
對於這個烏龍始作俑者,司茵捏住它的嘴筒子,大聲訓斥:“覺著自己很厲害是嗎?覺著自己能當紅娘了是嗎?AK,你這麼能耐,怎麼不上天?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錯?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丟臉?你知錯嗎知錯嗎知錯嗎?”
AK:emmmmmmmm…………
它壓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AK今天備受打擊。
被大臉貓欺負,時穆置之不理;出門迎接司茵,卻被訓斥一頓。
平日裡這兩個人最寵它,可它今天忽然發現……自己貌似失寵了。萬箭穿心,特別難過。
司茵鬆開AK的嘴筒子,嘆氣一聲。
她斥責狗做什麼?它壓根什麼也不懂,送花給她,也是為了哄她開心。
她用手摸.摸AK的毛腦袋,然而AK卻置氣一般,扭身便走。
司茵沒心思再安撫它的情緒,往後一靠,從兜裡摸出紙團,一層又一層地剝開。
最後一層,她屏住呼吸。
紙團終於開啟,內容不豐富,只畫了一個嘴向下撇的狐狸。
狐狸一副苦臉,攤手向她抱歉,並附帶文字:sorry。
所有的希望都因為這個“sorry”破滅,沒有什麼詞彙比這個更直接。
老狐狸拒絕了她的好意。
時穆很聰明。
他知道,如果當面拒絕司茵,也就將這件事擺在了明面兒上,勢必會影響兩人的關係。
所以他採用了這種較為溫和的方式,拒絕得更直接,卻又不那麼傷人,給足了司茵臺階和麵子。
司茵將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嘆息一聲,往後一躺,用抱枕蓋住臉,閉上眼,儘量整理情緒。
她想把最近的事當成垃圾,從大腦清理而出。
可那些丟人的事兒,越想,她的情緒便越不受控制。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司茵鼻子一酸,眼睛忽然溼.潤。
她下意識用指腹去壓嘴唇,似乎還殘留著男人唇.瓣的溫熱。
那樣刺激又熱血的舉動,她怕是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第二次。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司茵躺在沙發上黯然傷神。
AK卻悄悄摸去廚房,從儲物櫃叼出一包五斤狗糧,回到客廳。
它見司茵用枕頭捂著腦袋,壓根沒有注意它,叼著那包狗糧迅速穿過客廳。
AK成功抵達玄關,將狗糧暫時放下,一個縱身起躍,開啟門,叼起狗糧跑出了宿舍。
AK叼著狗糧穿過花園,來到醫院正廳。
恰逢保安凌晨換班,又趁著保安不注意,跑出了醫院。
……
司茵躺在沙發上休息了會,調整好情緒,打算給AK洗個澡。
她叫了兩聲“AK”,無狗應答,臥室客廳衛生間找遍,最後才去廚房。
她發現廚房儲物櫃被開啟,裡面的狗糧……消失了!
司茵意識到不妙,去玄關,發現門也開著。她趕緊聯絡醫院保安,調監控檢視AK去向。
從監控裡,她看見AK在正廳數次蟄伏,趁保安換班,叼著一包狗糧迅速衝了出去。
它居然……叼著一包狗糧,離……離家出走了!!
司茵:“…………”
這人精狗,無時不刻給自己加戲,居然學會離家出走?
這麼能演,怎麼不去拍電視連續劇呢!名字司茵都給它想好了,就叫。
——
AK離家出走,司茵打電話向老油求助。
今天老油不值班,睡下很早,得知AK失蹤,立刻帶著小油趕回醫院。
司茵和其它保安在附近找了一圈兒,無果。
老油問她:“丫頭,到底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AK怎麼就突然失蹤了?就算失蹤,它沒道理會不記得回家路,難道是被狗販子……”
“它……”司茵垂頭,聲音明顯帶有哭腔,“是我不好。它偷花,我罵了它……我以為它沒心沒肺,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它叼著一包狗糧離家出走。”
“……………………”老油嘴角抽,“啥、啥?離家出走?叼著一包狗糧??”
小姑娘六神無主,老油不能亂,他當下說:“老虎和小油熟悉AK的味道,你馬上給姜邵打電話。我這裡給時院長打電話,希望這毛孩子不要遇到狗販子……”
司茵不敢耽擱,趕緊給姜邵打電話。
接到電話,姜邵從床.上驚坐而起,一腳踹醒睡在腳邊的老虎,“睡什麼睡,趕緊起來!你媳婦兒丟了!”
老虎:“!!!!”狗子嚇得瞌睡頓無,立刻打起精神,跑去門口驚慌失措地打圈圈。
時穆接到電話也趕過來,看了醫院監控,用筆規劃出三條它可走的線路。
接著,吩咐說:“大家分頭去找。姜邵,你帶老虎,往慶陽路去找。老油跟我沿著城北路去找,司茵,你有傷,回去休息。”
司茵堅持留下,“你覺得我能睡著?”
姜邵咧嘴,露出一口小虎牙,嬉皮笑臉道:“那,小司茵跟我一起。”
“行,我和姜邵一起。”司茵立刻蹭到姜邵跟前,離時穆遠了些。
姜邵帶著司茵從時穆身邊經過,眉眼間刻滿洋洋得意。時穆眉眼一凌,氣壓驟低,姜邵打了個寒顫,步子加快。
等兩人走後,老油感慨說:“看得出來姜邵這孩子對小司茵挺認真,如果他們真的能成,你也就放心了。”
“放心?”時穆眉眼一沉,“就他,我最不放心。”
老油:“呦呦呦呦,我怎麼從你嘴裡聽出了嫉妒?時院長,你老實告訴我,你對小司茵這麼好,是不是因為……”
話沒說完,被時穆打斷:“我是她的監護人。”
呵呵。掩耳盜鈴呢。
——
AK從醫院出來,沿著城北路走。
走了四個小時,渴了,便去路邊積水坑裡舔一點髒水,叼著狗糧又繼續走。
它想不出能去哪兒,便去了和司茵住過的老小區,對那裡它稍微熟悉點兒。
凌晨四點,夜深人靜。
老小區沒有路燈,靜得可怕。
它鑽進一處隱蔽草叢,狗糧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