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色厲內荏,心情煩亂,從廣州飛回來的一路上,我都為家陽父母親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而覺得震驚,而另一方面,她的話也把我心裡,一點點最敏感,最在意的東西剝開,暴露在陽光下:我,並不能,給家陽一個完整的家。
家陽問我:“我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怎麼後來還要去非洲?”
“家陽,”我撥撥他額角的頭髮,“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他看我:“你說。”
“我們兩個,曾經有過一個小孩子,還是在我沒有出國之前,我在大學唸書的時候。
沒有跟你商量,我自做主張的把他拿掉了。
手術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家陽,我可能沒有機會再有小孩子了。
家陽,我不能,為你生一個小孩子了。
所以我想走的遠一點,我配不上你。”
沒有幾句話,可是,說的真是艱難。我的喉嚨疼。
家陽沒有說話,坐起來,看看我,又伏下身,手放在我的肚子上,他的手,非常溫暖。
他摟我入懷,輕輕問:“當時,疼不疼?”
“有點。”我說。
“有點?”他問。
直到現在,我彷彿仍能感受的到那貼著我的脊背的冰涼的手術檯和上面蒼白色明晃晃的燈光,還有,我體內那翻江倒海般劇烈的劇痛。
可最深的痛在心裡,我總是想起,我失去了與家陽的孩子,心臟便會一剜一剜的疼痛。
家陽說:“你沒告訴我,是怕我為難,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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