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料那女人手一揚,居然真的丟擲一張三尺見方的藍色錦冊來。夕陽之下,但見冊子寫滿了無數人名。她就範如此容易,倒是出人意料。趁我們一分神的工夫,她一笑飄遠,道:“現在該放我走了罷?”
我朋友收起錦冊,道:“不放!”隨即追了上去。那女人躍上民居,連展身法,始終甩不掉他。天色漸黑,她氣力不支,兜了幾個圈子,突然投入了一戶人家。我們也隨之闖入,但聞人聲嘈雜,原來是個客棧。二人分頭行動,我通知長江幫,他跟入尋人。片刻之間,把一個客棧圍得嚴絲合縫,保準叫那女人插翅也難逃。
(天心棄道:“我猜她還是逃了,是不是?”)
咳,你猜得半點不錯。等到我進了客棧,只見他正端了一盆水從樓上下來,身輕如燕,容光煥發。我追問道:“抓住了沒有?”他如同聽不見一般,眉開眼笑,道:“小蛇兒,快叫廚下煮一碗熱湯,再送兩個炭盆上來。”我滿腹狐疑,上樓一看,登時瞭然。但見拐角第一間客房裡,一人滿面病容、斜倚床頭,不是那男人卻又是誰?我朋友捧了一大碗藥湯,道:“小蛇兒,你看巧不巧?沈公子前日才從信陵動身,今天下午才趕到周鎮,正愁水路上書信難以送達,可巧剛才就碰到了。”那男人身上蓋了好幾層棉被,咳嗽幾聲,低聲道:“你們離岸前,我曾寫了一封信給柳兒,約定日期,想是小孩兒給忘了。”我直視他,道:“不錯,那倒真是巧得很。”那男人眼皮也不眨,立刻回道:“不過我同卻常孽緣深重,即便事先不曾約定,也一定是要遇到的。”我朋友啐道:“說甚麼孽緣不孽緣的?你便是不愛惜自己,不然怎會好端端地發起燒來?”不一會兒,那少年也匆匆趕來,說了日前誤縱奸人一事,倒在那男人懷中大哭。我朋友倒不安起來,忙勸慰道:“不要緊,那件物事我已取得了,只送還他便是啦。”我在旁冷冷道:“還有一條命!”我朋友轉頭狠狠盯了我一眼,我滿肚子火氣,幾乎要摔門而去。那男人隨口問了幾句,只向兒子道:“從今往後,自己的事情,自己擔待著,我是管不了你啦!”說完一陣狂咳。我朋友白白背了一條命債,此刻反而要替他們父子勸解。那男人越發使起性子,種種氣喘吁吁、難以自持之態,都做了出來。我朋友樓上樓下跑了幾十趟,一時替他買些蜜餞果子,一時給他換幾根無煙的炭柴,忙得腳不點地。哈,我瞧他兒子伺候他,也不能伺候得這樣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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