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著“急救”字樣的車在天琴星中央醫院門口停下來,醫療艙順著滑軌毫無顛簸地轉進搶救室,數十道透明管像蛛網一樣連線在艙內人蒼白的身體上,血液像是夜裡六點忙碌的車流一樣,在那些透明管中匆匆來去。
把髒的換出來,把乾淨的換進去。
監測儀器上的各項數值上上下下,沒能在安全線上穩住超過一秒,“滴滴”的警報提示和紅燈不斷地閃現在螢幕上,臟器衰竭的危險始終籠罩在搶救室裡。
曼森家的人都坐在搶救室外的一間休息室裡,一個個都沉著臉,帶來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相較於眉頭緊鎖一臉緊張的醫生護士,無聲無息躺在艙內的人面容反倒算得上安詳,好像對自己的危險處境一無所知。
喬治曼森確實對自己的瀕死處境一無所知,他正走在一條長長的隧道里,隧道里漆黑一片,遙遠的前方卻有晃眼的光亮,吸引著他一直不停地朝前。
但隧道里的陷阱實在太多。
有時走著走著,他就會突然跌進一段夢境裡,像是要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裡,把從小到大的人和事都回顧一遍。
這一次,他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可能是5歲?又或者是7歲?總之不算太大。
那應該是一次聚餐,那時候每年都有會那麼幾天,曼森家會邀請所有有商業往來的夥伴一起聚餐度假。那其中有些人是固定的,還有一些今年來了,明年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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