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殺人犯？”我皺起了眉頭，這句話太沒頭沒尾，很難找到和它相關的線索。

顯然不僅是我，言落封和言落隨也對此毫無頭緒。

盛裕巖摸著那行盲文，像是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他突然瞪大眼睛，起身在沙發上翻找起來，我用腳點了一下他的小腿，“翻什麼呢？”

“您還記得昨天我們找到的書麼？我大學的時候看過這本，我沒記錯的話……”他在沙發縫裡找到了昨天隨手一放的書，開啟後翻了一下目錄，翻到第二面時，他點了點書面，“果然，你們看這裡……”

他將書頁對著我們，另一隻手指著目錄的最後一行——第五個殺人犯。

“我想密碼應該就和這個章節有關。”盛裕巖趕忙把書翻到了目錄所指的頁數，這一章大約有三十多頁的內容，因為每個人閱讀的速度不同，所以言落封提議先讓盛裕巖看，等他看完了再一個個傳閱下去，最後再總結所有人的想法，找出密碼。

盛裕巖似乎是怕被打擾，一個人跑去了臥室裡，我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沒什麼表情，直到言落封叫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

“他倒是挺有意思。”言落封評價道。

我摸了摸下巴，“有點怪。”

“嗯？”言落封看向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眯起眼睛，“你不覺得……他好像太積極了麼？”

言落封也沉思起來，他右手的食指輕輕在腿上敲著，“確實，正常情況下我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夠有這麼強的心理素質，不落跑就已經足夠值得慶幸了。”

坐得久了，脖子有些僵硬，我活動了一下關節，繼續說道：“他更像是在玩一場遊戲，沉浸其中，興奮於解開這些迷題，你不覺得麼？”

一旁的言落隨突然開口：“你應該不是在懷疑他有問題吧？”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點點頭，“他的底細我查得很清楚，跟言嵐會和沈家都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當然不會懷疑他是內鬼……”我緩緩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怕他這裡出問題。”

言落封挑了挑眉毛，“怎麼說？”

“他有過自殺舉動，但在那一天過後，他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變得很積極，精神狀態一下子好了很多，甚至有點誇張，除此之外他常帶一個藥盒，裡面的藥我不清楚成分。”我回憶著盛裕巖身上的疑點，緩緩說道。

“他和你說過什麼麼？”言落封問。

我搖搖頭，冷笑一聲，“他就是個撒謊精，嘴裡沒半句真的。”

“再看看，”言落封拍了拍我的肩膀，“注意你的身份，做主的除了滿足自己，更需要引導奴，而不是讓他變得更糟。”

我沒把言落封的話放在心上，我和盛裕巖的關係本身就不是普通主奴，如果不是他求著我，我也懶得搭理他，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是個變態，需要踩別人或者被踩才能獲得快感。

“以前沒見你這麼能說會道，被你玩殘的奴不少吧？”言落隨突然插了一句話，讓整個氣氛變得僵硬起來。

我直覺需要回避，便起身往臥室走去，房門沒有鎖，開啟後，房間裡的盛裕巖正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翻閱著那本小說。

我走到他旁邊，“看得怎麼樣了？”

盛裕巖抬頭，看到是我，露出了帶著些微討好的笑容，“主人，”他叫了我一聲，說，“還沒找到什麼，這章是最終章了，雖然標題是第五個殺人犯，但其實抓住的是第四個案件的兇手，所以很多讀者對這個標題都抱有疑惑，至今小說的作者都沒有解開這個疑問。”

“讓我看看。”我向盛裕巖伸出手。

盛裕巖趕忙把書放到我的手上，我接過書，快速翻閱了起來。

“我大學的時候就很喜歡這本小說呢，可惜作者再也沒有出過續集，也沒有出過其他作品，在出版這本小說後就銷聲匿跡了，他的書迷直到現在還在等著他呢。”盛裕巖又接著絮絮叨叨地說了下去，我被吵得頭疼，抬眸看了他一眼，他頓時不敢出聲了，世界終於清淨，我垂眸把視線重新放在了書上。

我閱讀速度很快，三十多頁沒一會兒就看完了，小說最後是開放式結局，我合上書，猶豫了一會兒，說：“第五個殺人犯……會不會是主角？”

盛裕巖露出驚喜的表情，他站起來，“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這只是一個推論，但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只是這本小說是第一人稱，全文主角的名字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即便假設主角是兇手，也無法找到任何線索……”

我把書翻了個面，小說的作者名以紅色印在了黑底封面上，“葑泉飆……”

盛裕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您是說作者就是第五個殺人犯麼？”

我算了下比劃，發現對不上密碼數，想了許久都找不到頭緒，便把書還給了盛裕巖。

“那我把小叔給言先生他們？”盛裕巖問。

我搖搖頭，“他們應該有點事要解決。”

盛裕巖點點頭，把視線放到小說封面上，陷入了沉思。

一個迷題，越是解不出，就越是讓人絞盡腦汁想要去解。

我坐在床邊，儘管告訴自己別想了，但意識總是往迷題上飄。

“主人……”

盛裕巖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看向他，“怎麼了？”

“我感覺我可能解出來了，”他舔了舔嘴唇，見我起身走過去後，激動地用手指指了指封面上的小說名，“我發現作者的筆名裡含有小說裡的殺人手法，被土活埋，假裝意外淹死，還有飛機意外失事和用狗處理屍體……如果去掉這些，剩下來的就是……封白犬。”

“那跟密碼有關係麼？”我問。

盛裕巖的臉又拉了下來，他搖搖頭，“況且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是百分之百確定。”

“就算算筆畫，也湊不到六位數。”我皺著眉頭說。

盛裕巖點點頭，“但除此之外，我暫時找不到其他線索了。”

我“嗯”了一聲，拿起書往房門口走去，“走了，該讓那兩個人出出力了，兩個老大不小的傢伙了，就知道在那邊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