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斬骨刀,把整雞剁成了合適的小塊,而後把位置讓給了小廚師。
沈季不想弄太多配料,那會沖淡板栗燜雞的味道,遂只是在熱油鍋時拍進去幾瓣老蔥,而後就把醃製過的雞塊倒進去爆炒,直至變色後再把板栗放進去,加醬油、料酒些許,炒制雞肉焦黃、板栗表皮變色之後,就倒入沒過雞肉的水,蓋上鍋蓋慢慢燉。
接下來的等待時間裡,兩個人搬過小馬紮來,並排坐著,沈季靠在蔣鋒身上,懶懶把玩對方的寬大的手掌;蔣鋒任由他玩耍,自己照看著爐火,兩個人膩歪著,連一起燒柴火都是愉快的。
“冬至快到了,到時候你想怎麼過?”蔣鋒徵求沈季的意見,這是媳婦兒進他家門的第一個冬至,務必要重視起來。
沈季懶洋洋地回答:“我聽醫館裡頭的人說啦,這邊冬至都得吃餃子和羊肉的。”
“嗯,那你以前在家裡怎麼過的呢?”
“哦,我們家冬至吃湯圓的,我最喜歡花生芝麻餡兒的。”
“好,冬至那天,我們就包餃子、包湯圓,吃羊肉!”蔣鋒拍板,定下了冬至的計劃。
“可以啊,反正都是包,也不是什麼難事。”
小半個時辰之後,板栗燜雞、清炒蘿蔔,一壺溫好的米酒端上了桌子,倆人對坐,沈季也小酌了幾杯,臉龐燒得暈紅。飯後,有些微醺的小傢伙被趕去洗澡,飯桌則留給蔣鋒收拾。
努力維持著鎮定的步伐,沈季回臥房取了乾淨的衣服,過去隔壁空房裡洗澡,熱水果然已經備好,直接洗就是了。
暈暈乎乎地把毛巾墊在腦後,沈季仰頭泡著熱水澡,舒服得昏昏欲睡,懶得動彈。直到外邊的蔣鋒收拾好了一切,發覺裡間洗澡的人毫無動靜、連一絲水聲都聽不見,先是擔憂的喊了兩聲:
“沈季,你洗好了麼?”可半天也沒有人回答,蔣鋒沉著臉掀開簾子走進去一看,那傢伙已經仰頭呼呼的睡著了。
蔣鋒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他拍拍那人紅撲撲的臉頰:“醒醒,怎麼洗個澡也能睡著呢?水都要涼了。”
誰知道他一動手,沈季就習慣性地想翻個身接著睡,毫無懸念地滑進了浴桶裡,眼看著人要嗆水,蔣鋒只得快速伸手將人撈了起來,那人這才清醒過來。
“嗯、我好像睡著了。”沈季在浴桶裡重新坐直了,趴在桶沿向他三哥坦誠道。
蔣鋒暗自平靜下了心神,“困了就回房睡,要三哥幫你穿衣服麼?”
沈季扮了個鬼臉,好笑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不會自己穿衣服麼?”說完就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跨出了浴桶,自顧自擦乾了身上的水珠就開始套上裡衣和襯褲,毫不顧忌一邊站著的蔣鋒。
臨走前,毫無知覺的人還叮囑他三哥:“該你洗澡了,這回別再用我剩下的,灶臺上還給你留了熱水呢!”
蔣鋒看著氣定神閒走出去的人,忍不住扶額、覺得有些頭疼,當他洗完澡回房時,沈季主動窩進了蔣鋒的懷裡——他是真覺得倆人已經是非常親密的關係了,總是想靠近他三哥。
沈季舒舒服服地半躺在蔣鋒身上一會之後,忍不住伸手進去觸碰對方結實的胸膛,感受那厚實、分明的肌理,小手好奇摸索著——
“嗯?”蔣鋒有些氣息不穩,倏然把大膽伸進自己裡衣的手拉出來舉同,危險的以一個鼻音表示詢問:你確定要繼續?
沈季畢竟年輕、初識某種滋味,情動了根本控制不了,他緊張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把蔣鋒推到,整個人趴了上去,感受著身下堅硬緊繃的軀體,他半天一動不敢動,最後還是蔣鋒閉眼笑了一下,伸手把人抱住——
“……”
顧及到沈季第二天還要早起做事,蔣鋒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只稍微平復後就放過了他,一下一下地幫他擦乾了身上的汗珠,龍溺地說:
“好了,不鬧你了,快睡吧!”
“嗯,好累……”這種愉快的事情其實少年人定力更差,自控力也弱些,尤其是嚐到了甜頭過後。
“三哥明天要離開賀州幾天,你如果有事,就去二哥或者吳悠,知道了嗎?”想了想,蔣鋒還是告訴了沈季這個訊息。
“什麼?你要去哪裡?”沈季立刻睜大了眼睛,緊張地問。
蔣鋒伸手把人重新摁到,摟緊安撫道:“去一趟明州,接應一批物資,放心,最多五日就能回來了。”他是領命去明州接應朝廷發下的軍中冬季物資的。
“那你可要小心點兒,有空記得要回家。”
“當然,有你在這兒,只要三哥有空,肯定回家陪你;即使三哥沒空回來,心裡也是一直記掛著你的。”蔣鋒慢慢拍著懷裡人的背,哄小孩兒般哄他睡覺,只覺得怎麼疼愛他都不夠。
“嗯、我……我也是、記掛著你……”沈季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真乖!三哥喜歡看你穿紅色,很好看,好看得就像玉雕的似的,以後再給你穿紅色的衣服,好嗎?”蔣峰一下一下吻著心愛人的額頭,語氣又疼又龍。
沈季在沉睡前最後嘟囔了一句:“可是、老穿紅色……別人會笑話我的啊……”
“嗯,不能讓別人笑話你,那你以後在家裡穿給三哥看就行了!”
☆、第60章 誤傷自家弟弟
天越來越冷了,這幾日更是暴風雪肆虐,幾近呵氣成冰。沈季如今每天都可以多睡那麼一會,睡飽了去街上吃碗麵條再去醫館做事,一般只有晚上閒下來,他才會花心思給自己好好弄一頓晚餐。
而此時蔣鋒正帶著一隊騎兵,費力地行走在風雪天裡,後面是一車車的糧食、棉袍、兵器等補給,這些就是朝廷今年撥下來的最後一批物資,接下來賀州將正式進入大雪封路的時節,一直要到來年開春冰雪消融之後,官道上才會恢復之前的商貿往來。
此時的穆東,正穿戴著整齊的盔甲,手握長槍,嚴肅站定在新兵營校場的指揮台上,監督已經初步分好組的新兵們進行操練,他所帶來的幾名心腹手下們則守在校場周圍,仔細觀察著這批應徵者的水平。
“穆參將,時辰不早了,這午飯已經備好了,您看是不是?”新兵營的負責人陳槐上前請示,這人約四十出頭,是將軍府派來負責營房、伙房、軍需等方面的排程,跟軍職並不相關,他跟穆東也不熟識,不過關係還算融洽。
“陳哥見外了,叫我穆東就是,未來一個多月還得麻煩您勞心,以後三餐請按照軍營的時間和標準來安排,這些方面陳哥安排好了吩咐下去即可。”穆東客氣有加的回道。
不可否認,老將軍孫仲濤一家世代在賀州經營,可謂根深蒂固,只要是將軍府裡走出來的人,都會被禮遇三分,而來自外鄉的穆東再怎麼努力出色,始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