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找府裡的大夫們看看不就行了。”
倆人邊走邊說,蔣鋒解釋道:“我沒有哪裡不舒服,是沈季,那小子現在就在仁濟堂裡邊當學徒呢,要是有空啊,你就去打個招呼,唉、你也知道,沈季那小子人太一根筋兒了!”
相識一場,錢迪城也不討厭沈季,又是三哥親自開口,他立刻豪爽應下:“沒問題啊,小事一樁,不過我也只能託我二伯看著,畢竟那醫館我也不熟悉。”
“這就夠了,三分人情也難得,三哥先謝謝你了!”
錢迪城朝蔣鋒砸了一拳,“這說的什麼話呢?我叫三哥幫忙時可從來沒這麼見外過!”
兄弟兩人走了一段路,蔣鋒表示還要去大院裡頭有事,讓他四弟先回屋歇著,就此分開。
大院就是稱呼將軍府裡孫仲濤住的地方,蔣鋒想去找的是管家,那片軍眷安置區是將軍府向本地富紳募捐後、再自己添上剩下的款建成的,當時主管分配房子的正是管家劉伯,要想搬進去,必須得拿到相應的批文和鑰匙才行,就算是熟悉如蔣鋒,也不能壞了規矩。
劉管家正在帳房裡撥拉著算盤對賬冊,聽到門口傳來極輕的叩門聲,他抬頭,蔣鋒躬身請安:“蔣三給劉伯請安來了,您老最近可安好?”
近六旬的老人舒心地笑著招呼:“三兒過來啦,前些日子當差沒有出錯吧?”
蔣鋒執起茶壺幫長者斟茶,恭敬地回答:“總算沒出差錯,不然也沒臉來見劉伯。”
“哈哈哈……,出去走了一趟,嘴甜了不少,瞧瞧你以前那木愣的樣子,劉伯還為你擔心呢,誰家姑娘瞧得上你啊!”
——媳婦兒已經有了,但不是個姑娘!蔣鋒心裡默默回答。
劉松坐定,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後,慧黠地笑著說:“安也請了、茶也喝了,接下來你該說說看,究竟為什麼事情來的呢?”
薑還是老的辣!蔣鋒定了定神,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什麼都瞞不過您老人家,是這樣的劉伯,咱們軍中的參將穆東兄弟,託我安置一下他從老家過來的弟弟,可眼下穆兄沒有時間出營,我想把他弟弟安置在我城北的院子裡,跟您拿鑰匙、取個批文。”
玩笑歸玩笑、人情歸人情、公務歸公務,劉松聞言戴上老花眼鏡,做回書桌前,從書架上取出當年認領安置房的簽名與指紋,核對了半晌後,重新坐回了蔣鋒身邊。
“不錯,兄弟的兄弟,還是兄弟!出門靠朋友啊,來三兒,在這裡簽字按個手印兒就行了。”劉松指著那份地契某處示意蔣峰。
蔣鋒一邊照做一邊說:“劉伯,說起來前些日子我們去南邊兒辦事,還欠了穆東他弟弟的人情,他還是跟著我們到的賀州,照應一下他完全是應該的。”
“哦、在南邊就認識啊……怪不得,這麼久沒見你過來領房子,還以為你小子得等到娶媳婦才來呢!先給你批文安排人住下,等穆東有空了、叫他帶上那小夥子上我這兒一趟,把資料都補齊了,他們兄弟本也有個院子的嘛!”劉松一邊謄抄一邊和蔣峰閒聊。
“我明白的劉伯,現在軍營裡頭是在準備冬季操練呢,您也知道,忙過了這一陣,穆兄弟也就能抽空出營,到時候他應該會過來。”嘴上雖然這樣答應,可麻煩蔣峰心裡分明想的是:
不、可、能!我這下還真的是要收拾新房娶媳婦了!等他哥反應過來,沈季早就被我養熟在院子裡頭了,就讓穆東那傢伙一個人住著吧!
一盞茶喝完,該辦的事情也辦妥、家長裡短也簡單交流了一番,劉松表示自己還有帳簿沒有對完、你蔣三兒找其他人耍去吧,蔣鋒起身,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
懷裡揣著那張重要的批文,掌心攥著鑰匙,他準備先回房收好,再去和大哥辦差,蔣鋒邁開大步朝前走,長期的訓練之下讓他的步伐變得非常輕快,可在即將到達自己的屋子前時,拐角處突然閃出個人影將他攬住,蔣鋒立刻條件反射地攻擊、退步擺出格擋架勢,那人趕緊說明:
“住手、自己人!是我啊蔣老弟。”原來是穿著一身歪歪扭扭便服的孫志海。
蔣鋒放鬆收手,笑問:“原來是孫兄,看打扮今日是休息麼?”
“嘿嘿嘿……,是啊,準備出去城郊跑馬呢,每天窩著骨頭縫都發癢,你去不?順便把吳悠幾個都叫上,人多也熱鬧些!”今天一早他找了無數理由在將軍府逛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吳悠的影子,連向來玩得不錯的錢迪城也不在,只好過來堵蔣鋒——其他幾個不用想,他雖然是大老粗,可也不是無知無覺的石頭人!
“真是不巧啊孫兄,今日恰好要和我大哥出去辦點事,不如你去找吳悠他們幾個小的吧,賀州城好玩兒的地方這幫小子比誰都清楚。”蔣鋒歉意地表示。
孫志海苦著臉說,“院子裡找遍了也沒有看到你那兩個弟弟,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按照安排他們今日是有事情要做,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不如孫兄晚些再去尋?”
“噯行吧,老弟忙你的去吧,別耽誤了你正事啊,閒了記得過來找我喝酒。”
“行,如果實在想出去,院子裡看到誰有空叫上就是了,都是兄弟用不著客氣。”蔣鋒熱心地建議,他以為孫志海是因為人生路不熟想找個嚮導跟著玩,倆人說了會話就散了。
話說今日錢迪城和吳悠確實奉命出去辦事了,冬季徵兵的人選已經由專人送到了賀州郊外的新兵營,周波帶著幾個兄弟前去接洽,當然了,訓話、分組、制定操練計劃這些都是幾個有經驗的兄長去辦的,錢迪城、楊洪、吳悠幾個負責新兵點名、核查人數和文書是否對應之類細節。
好不容易將厚厚幾尺同的文書核查完畢,錢迪城將新兵花名冊收好之後,吳悠覺得自己眼睛都花了,起身站在帳篷門口,欣賞了一會兒自家大哥周波站在指揮同臺上威風凜凜訓話的樣子,看來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按照慣例接下來就是進行摸底訓練,檢視新兵的身體素質和反應速度,並以此為標準進行分組,年年都是如此,吳悠肘擊錢迪城,示意他開始覺得無聊,想找點事情做。
“你又想幹嘛?”錢迪城也拿這個玩心尚未收斂的六弟沒辦法。
“還能幹嘛,回來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我都快累死了!噯、咱們出去騎馬跑一會兒吧四哥?”
吳悠這人特別機靈,有幾個哥哥為人嚴厲、他不敢湊上去,楊洪雖然也愛玩,可架不住他是大哥周波的親弟弟,被他大哥一教訓就什麼都說了,害他捱了好幾次板子……至於二哥,每次出去他也樂意,可就是囉嗦、婆婆媽媽的,掃興!所以,他最喜歡慫恿著出去透氣的是老四錢迪城。
“直說吧!你想去幹什麼?不說實話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