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整理床上鋪展開的檔案資料。
“能怎麼說,承認了唄!”戚風放下茶杯,道:“和王輔導員那個意思差不多,心理不平衡了所以想報復。”
黎洛手上動作停住,皺眉抬頭問:“那炸-彈呢?那麼多他從哪裡弄來的?”
“呵,提到這個我就生氣。”戚風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剛要點上忽然意識到這裡是病房,無奈又把煙收了回去。
“你猜這個老傢伙以前學什麼的?”戚風嗤笑。
黎洛扯了扯嘴角,猜測道:“學什麼?物理?化學?”他放下手中的檔案,雙手環抱於胸前,無奈笑了笑:“總不會學組裝炸-彈吧?”
“嘿,你說對了。”戚風一拍手接著道:“人家還真就學這個。核物理知道麼,天天搞這些。組裝個裝置對人家來說那就跟玩兒似的。”
黎洛的臉黑了下去,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戚風搖了搖頭,遺憾道:“不過這老頭兒不太會跟人打交道,沒少得罪人。所以空有一腔抱負無處施展,就選擇到B校來教中文了。”
“那些材料,聽他的意思是跟網上一個店裡買的,都是些基本用品。”
黎洛思索片刻,抬頭看著我悠悠道:“這麼說……這件事和他們無關了?”
我知道黎洛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如果這件事真的跟躲在幕後想要害我們的人無關的話,似乎有什麼地方說不通。
“黎洛。”我輕輕開口:“你說為什麼裝置一定要安裝在禮堂座位的四角和中心呢?”
我又轉頭看了看戚風,繼續說出自己的疑問:“如果老師只是想要報復,那一顆就夠了,為什麼是五顆?”
戚風眼神閃過一抹懷疑的光澤,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問我:“怎麼?你覺得他有同夥?”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黎洛嘆了口氣,接著我的話道:“戚隊,蔣嫣的懷疑的確有道理,那個許威也許並沒有和你們說真話。”
戚風走後,我繼續坐在黎洛的床前默不作聲發呆。
五,為什麼是五?
這是一種象徵?暗示?
我想起自己恰好就坐在最中央的裝置位置上,愈發覺得奇怪蹊蹺。
當時是怎麼拿到座位號的呢?
我記得大家都是排隊入場,難道13排25號真的只是巧合嗎?
正當我雙眼放空,思考得入神的時候,黎洛指骨分明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還在想那天的事?”
我抬頭,對上他明亮澄澈的目光。
“嗯,我覺得那天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黎洛點頭笑了笑,安撫道:“別想太多。事情總會查清楚的。等戚風那邊有了訊息我會告訴你。”
我看了看黎洛,默默爬上他的病床,窩在他懷裡。
“黎洛。”
“嗯?”
“我們都還活著真好。”
黎洛在我頭頂輕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兩個以後都可以逢凶化吉的。”
“嗯。”我伏在黎洛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安下心來。
“蔣嫣。”黎洛摟著我忽又開口:“下個月8號是個好日子,姑姑特意幫我們選了那天,到時候我去學校接你,我們一起去民政局把證領一下。”
“婚禮的話……就等到你學期結……”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樣,猛得從黎洛懷裡坐起,睜大眼睛看著他詫異問:“證?什麼證?!”
黎洛看著我的反應笑得開心,他頓了頓,不慌不忙開口答道:“結婚證。”
“結婚……?!”我轉過身子面對著他,臉上微微泛起紅暈:“……那個,會不會太早了?”
“早麼?”黎洛點了點我脖子上的項鍊,龍溺笑道:“那天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
我低頭看了看項鍊,耍賴道:“那天不能算。”
“怎麼不能算?”黎洛笑問。
“那天是意外事件啊。”我嘟著嘴反駁:“我們都沒準備好你就說了。”
“是嗎?”黎洛仔細端詳著我,輕飄飄笑道:“你需要準備什麼?”
“我……”我看著黎洛忽又移開目光。
“還是說你想要這個?”黎洛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心形的盒子,他兩手指用力,盒子“啪”地一聲在我面前開啟。
一枚璀璨奪目的鑽戒閃耀著熠熠光輝。
“這是……?”我盯著那枚戒指心中湧上一陣欣喜。
“訂婚鑽戒。”黎洛溫柔地笑著問我:“喜歡麼?”
“嗯!”我重重點頭。
黎洛從盒子裡取出鑽戒,拉過我的手指輕輕套了上去,“本來想著訂婚宴的時候再給你的,我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和你說……”
我連忙收回手,抬頭好奇地問:“你要和我說什麼?”
黎洛但笑不語。
“說啊。”我推了推他:“你現在說。”
黎洛笑,饒有興致看著我調侃:“你都接受了,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再說一遍?”
“那我反悔了。”我連忙摘下手指上的鑽戒,重新插回盒子裡推給黎洛,笑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黎洛不禁失笑:“你確定要退回來?不怕我不給你了?”
“那……”我眨巴著眼睛仔細觀察著黎洛的表情,試探問:“你會不給我了麼?”
黎洛眨了眨眼,故作同深:“難說。”
“那還給我!”我一把將戒指盒搶回手裡,又把戒指重新戴回手指上。
鑽石真的很好看,閃亮剔透。
我重新躺回黎洛懷裡,伸出手臂仔細端詳著手指上的鑽戒,可真好看。
正當我美滋滋欣賞的時候,忽又想到黎洛剛剛提到的問題,躊躇不決開口:“黎洛,我還是覺得現在結婚太早了啊。我們同學都還沒有成家,不然我們等畢業好不好?”
“別人成家與否有什麼關係呢?”黎洛柔和的嗓音在我頭頂響起,認真道:“蔣嫣,我已經31歲了。”
後面的話黎洛沒有說,但是他的意思我聽懂了。
他想有個自己的家,想安定下來。
如果結婚以後我還是可以繼續上學畢業,那時間早晚好像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吧?
“……嗯,那好。”我抓起黎洛的手握起,輕快答應:“學期結束我們就結婚。”
一週後,我們驅車去了米博彥家裡。
爆-炸事件發生之後,我總是心有餘悸,晚上很多時候會睡不踏實。
黎洛不太放心,還是決定帶我去找米博彥看一看。
到他家裡的時候,開門的是一個約摸二十五六的女孩子。
她是米博彥的日本女友,若宮紗奈。
中文名字叫做萱萱。
米博彥得意地跟我們介紹她的時候,我吃驚地眼珠都快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