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通報,異能戰隊s級通緝令通緝的非法異能組織主犯衛某在b市被捕。至此,異能部7月30日釋出的s級通緝令中的23名異能逃犯已有18人落網,尚有5名罪犯在逃。異能部呼籲廣大市民配合異能戰隊抓捕罪犯,異能犯罪者社會危害性極高,發現異能罪犯蹤跡的市民首先要保護好自己,在確認自身安全的基礎上再行舉報,舉報熱線4xx-xx……”
電視上播放著關於抓捕通緝犯的訊息,譚硯坐在教室中,一邊喝茶一邊翻著手中關於教育學和兒童心理學的書籍。
小鹿站在譚硯身後同他一起看書,他是爸爸的幫手,要培養出下一代的接班人,當然要跟著爸爸一起學習教育學了。
譚硯看累了,放下書本掃了眼電視:“前幾天那個異能組織首腦落網了,孩子們做得不錯。”
小鹿鼻子裡噴出一口氣,表示不屑。
若是由他來做,早就一鍋端了,還能跑5個人?
譚硯伸手摸摸小鹿的脖子:“也是為了培養孩子們不是嘛,他們不到十歲,就能發揮出這麼強大的力量,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
到時梁顯也就可以放心了。
小鹿拱了拱譚硯,表示自己也還是個寶寶呢,最多不過十二歲。
譚硯笑著抱住小鹿:“對對對,你永遠是爸爸的乖孩子。”
聽到他誇自己,小鹿開心了,將頭埋進譚硯懷中。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為夏日的炎熱帶來一絲涼氣。今天培訓班休息,孩子們不會來上課,梁顯又去執行任務,教室裡只有譚硯小鹿和天神二號,十分寧靜。
這樣偶爾帶帶學生的退休生活也不錯。
譚硯望著窗外,雨中的行人飛快奔跑著,一個男人跑到培訓班的房簷下避雨,譚硯想了想,將門開啟。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等雨小一點再走……”男人意外地年輕,不好意思地說道。
“請進來避雨吧。”譚硯和氣地說道。
“謝謝你!”
年輕的男人走進教室中,腳下的水印弄髒了乾淨的地板,他一下子臉紅了。
譚硯見這人與自己身高相差無幾,便上樓取了套衣服遞給他:“換上吧,一直溼著會生病的。”
他點頭稱謝,見譚硯禮貌地背過身體,便迅速換下溼衣服。
等他換好後,譚硯又將毛巾遞給他,讓他擦頭髮。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年輕男人感激地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譚硯溫和地笑笑,他遞給年輕人一杯熱茶,小鹿則是湊過來盯著年輕人,他身上穿得是爸爸的衣服!
年輕人看到屋子裡有這麼大一頭梅花鹿,嚇了一跳。
“那個……一般人可以養梅花鹿嗎?我只在動物園見過……”
“私人是可以養鹿的,只要辦理相關手續就可以。國家允許私人養的鹿主要是梅花鹿、馬鹿、白唇鹿、水鹿等,不過大多是養殖場在養,像我這樣當兒子一般養大的並不多。放心吧,別看他高高大大,其實沒有攻擊性,我這裡有專業證明的。”
小鹿蹭蹭譚硯,證明自己十分溫順。
年輕人放心下來,喝了口熱茶,望著窗外的大雨,眼神有些迷茫。
“怎麼了,遇到什麼難事嗎?”譚硯問道。
他十分友善,又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桌面上還擺放著教育類的書籍,像是個知心的老師,給人一種安全感。
年輕人張了張嘴,低聲道:“我父母一個前去世了。”
“抱歉,讓你想起了傷心事。”譚硯拍拍年輕人的肩膀。
年輕人搖搖頭,繼續道:“是在‘空洞’中去世的。
當時他們在高速上,爸爸開車,媽媽坐在副駕上,剛巧‘空洞’在高速上開啟,他們連剎車都來不及,直接撞了進去。那是一個被野獸佔領的世界,異能戰隊只搶奪回我父母被野獸撕咬過的殘軀。我為他們辦好葬禮後,變賣家產來到了b市。”
譚硯知道這次事故,他雖然已經退休,卻從未放鬆對“空洞”的關注,異能戰隊也會將“空洞”資料傳給他,他能夠記住這十年來每一次“空洞”的詳細資料。
36天前,h省高速有五臺車因剎車不及被“空洞”捲入,其中四臺車中有小孩子,進入異世界後張開防護罩保護住了家人。可第一輛撞入“空洞”的車上只有一對五十多歲的父母,他們與其他車的距離較遠,沒能及時與他們會合,便被野獸咬死了。
異能戰隊趕到的速度不算慢了,但也只搶回了部分殘軀。
兩個受害者,在以往“空洞”經歷中已經算少的了,國家統計過,這十多年來,全國因“空洞”死去的人足有375438人,十年,37萬,這個數字已經相當低了。全國每年因為車禍去世的人都有十萬餘人,“空洞”卻只有三萬,這是整個國家努力的結果。
而兩人,連總數的零頭都不到。
可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是生命的全部。
“國家已經開始面前全國植入防禦晶片了。”譚硯道,“只要肯籤服役協議,在二十年內,大家都會植入晶片的。”
“我知道,”年輕人黯然點頭,“還是按照年齡段,最初的十年是未成年人,接著是18-30歲的年齡段,再然後才是30-45,年紀大的人永遠在最後。”
“這是因為越年輕的人越容易覺醒異能,只有異能者多了,才能保護更多的人。”譚硯見年輕人思想似乎鑽了牛角尖,便開口寬慰,希望他能早日走出來。
“我不想加入異能戰隊。”年輕人道,“我一看到那身黑色的隊服就會想起那天,穿著同樣顏色衣服的人,交給我一個包裹,說他們盡力了,很難受。”
他捂著心口,痛苦地望著譚硯:“我明白異能戰隊盡力了,我不想責怪他們,可是……我忍不住!”
全國上下崇拜著異能戰隊,大家清楚,如果某天自己被捲入“空洞”,只有異能戰隊能夠救他們。他們的生命要依賴異能戰隊,有些人就算不想誇,也不敢說出不滿。
年輕人不能對身邊的人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只能對這個陌生人說。反正這場雨過後,短暫的相遇就會結束,他不知道這位老師叫什麼,老師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你可以責怪的,”譚硯沉聲道,“歸根究底,還是我們太弱了。如果有足夠的預知類異能者,就可以提前預測‘空洞’的位置,防患於未然;如果能夠製作出足夠的防禦晶片,就可以給全國每個人植入,大大降低死亡率。如果異能戰隊的人經驗足夠豐富,人數足夠多,就能夠更快速地進入‘空洞’救人,有時候哪怕只有一分鐘,就能挽救無數人的生命。這些都是異能戰隊的不足,是我們未來要做到的事情,為什麼不能責怪不能指出,只有面對社會的壓力才能讓我們國家更加迅速地成長。”
年輕人大概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他驚訝地看向譚硯。
“可那是異能戰隊,全民的救星。他們已經盡力了,我怎麼能怪他們。”年輕人不自覺地開始為異能戰隊辯解起來。
他是一看到黑色戰服就悲傷,但他還記得那天,異能戰士身上還帶著被野獸撕咬的傷口,卻沒有及時治療,而是堅持著先將父母的遺體交給他。
年輕人不由說道:“以異能戰士的力量,區區一個野獸的世界是不會受這麼重的傷的。他們明知道我父母已經死了,沒救了,卻還硬是從怪獸嘴裡搶出我父母的殘軀。當時那個隊長說,只要能夠做到,他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死在異世界,即使只是帶回殘軀。如果是我、是我……”
他說著說著捂住臉:“連我自己都做不到豁出性命去搶奪父母的屍體,他們做了我這個兒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有什麼臉責怪他們?”
壓抑了一個多月,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想法。
不是怪異能戰隊,而是在責怪懦弱的自己。將無法保護的痛轉移到異能戰隊身上,用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我賣掉房子來b市找工作,是因為知道全國防禦晶片植入工作一定是從大城市開始的,我、我害怕自己像父母一樣莫名其妙地死去,才會來b市,想要第一批植入防禦晶片,我、我太卑鄙太沒出息了……”
譚硯默默地為年輕人遞上紙巾,看著他泣不成聲,看著他不斷自責。
正哭泣時,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不尋常的扭曲,年輕人抬頭一看,教室的中央正漸漸地便虛變黑……
“空洞!”他立刻跳起來,拉住譚硯道,“快跑,跑出去後立刻報警!”
“不用。”譚硯的聲音十分鎮定,他看向小鹿,“小鹿,把我衣服拿來。”
於是年輕人看到那頭高大的鹿好像虛了一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後背上便多出一套黑色的衣服。
是異能戰隊的隊服!
譚硯套上隊服,拉住年輕人的手:“害怕與畏懼都是人的本能,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真正丟人的,是連戰勝內心恐懼的勇氣都沒有。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異世界,面對自己的恐懼之源,戰勝自己?”
異能戰隊標誌是那麼刺眼,讓年輕人不由想起那個滿是血色的葬禮,異能戰士滿身傷痕,一臉自責。
恐懼、悲傷、自責壓得他喘不過起來,“空洞”在面前不斷擴散,讓他雙腿發軟。
而握住自己的那雙手,是那麼溫暖。
“我、跟你、去!”年輕人艱難地說道。
譚硯笑了:“你還是相信這身衣服的嘛。”
他拍拍小鹿:“乖乖在家等我。”
“呦~~~~”小鹿仰頭長長地迴應。
他是燈塔,是路標,只要他在家中,爸爸無論在哪裡,都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年輕人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他跟著那位突然變成異能戰士的老師進入“空洞”,在防護罩的保護下,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地面上淌著火海,風似刀割一般撕裂風中的生物。
整個世界,沒有任何生機,所有人都要死,慘叫聲不斷在耳邊響起。他只能抓住身邊的人,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好在他沒有經歷太久,譚硯只是帶著年輕人在異世界待了一會兒,便回到了教室中。
年輕人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外面的雨已經停下來,譚硯淡淡道:“雨停了,你現在應該立即去附近的派出所備案,說明自己剛剛從‘空洞’歸來,有可能會覺醒異能,願去進行潛能測試。一旦覺醒異能,在不願加入異能戰隊的情況下,需要接受國家的監控。”
年輕人失魂落魄地說道:“異能戰隊面對的就是那樣絕望的世界嗎?”
他看向譚硯,希望得到否定的回到。
可譚硯卻說:“災難世界的末世因素是可控的,算是相對簡單的異世界了。”
年輕人呆了一下,他低頭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異能戰隊,是在那樣的世界中保護著我們嗎?”
譚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年輕人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答案他已經親眼見證了。
失魂落魄地去派出所備案,又跟著民警到測試點檢測,確認他有覺醒的潛能後,異能戰隊很快派人過來,給他選擇。
是加入戰隊,還是做一個時刻被監控的人。
年輕人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兩份檔案,想起父母的慘死,異能戰士自責的臉,可怕的異世界,以及譚硯那身黑色的隊服。
好可怕的世界,可是……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害怕與畏懼都是人的本能,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真正丟人的,是連戰勝內心恐懼的勇氣都沒有。”那位萍水相逢的老師的話迴盪在耳邊。
年輕人一咬牙,在申請入隊的表格上籤了字。
“我申請加入異能戰隊。”他抬起頭,猶豫盡去,只剩下堅定。
我們的隊伍還不夠強大,只有更多的人加入這個隊伍中,才能拯救更多的普通人。
所以即使害怕,他依舊選擇成為一名異能戰士,為了不讓悲劇重演,為了戰勝那個卑劣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滿地打滾安利新文《他們都說我遇到了鬼》,作者專欄可見。
文案如下:
大家好,我叫沈建國,是一名夜校教師,主講思修和馬哲,偶爾為學生們解析一下最近的新政策新舉措。
我每天上課的時間是深夜,白天從來沒見到同事和學生,培訓機構找的教室全是廢棄的學校、醫院或者民宅,接送我的巴士車牌號是444,並且永遠準時在午夜十二點在我家門前出現,清晨五點前消失。
什麼?你們說我遇到了鬼?不可能的,作為一名堅定的科學唯物主義,我絕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只是最近我有個困擾,培訓機構能不能把上課時間稍稍提前一點,20點左右不好嗎?我天不怕地不怕,怕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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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最新章節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彷彿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盪。
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彷彿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溼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汙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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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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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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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世界上最安全的教室(三)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