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死了嗎？”瘋子躺在地上興奮地問。

“死透了吧？”陳簡把這個問題拋給黃哀眠。

“嗯，”他抬手看著掌心，粗糙的樹皮已經割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樹液正和血凝在一起，“我們過不久也會死，還有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他有意用“時辰”，而不是說“小時”。

瘋子沒在意他們的死活，而是大聲呼叫讓陳簡把他的手腳分開。他的身體已經扭曲得像糾纏在一起的蛇團，沒法透過自己的力量解開。

陳簡覺得瘋子現在的模樣非常噁心，像是某種克蘇魯系的生物，連手腳都同化生長成差不多的模樣了。

他一邊用蠻力把瘋子的身子擺正，一邊問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瘋子自豪地告訴他們，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就有幾隻綠瞳鳥飛來了黃帝山，它們想方設法把雷鼓從禿鷲的翅膀上挪出，六隻綠瞳鳥在屋內搬雷鼓，另外幾隻則在屋外等待——因為它們進入屋子就無法離開，註定有鳥犧牲，所以聰慧的鳥兒便這樣分配。

瘋子想阻止它們，卻發現還有兩隻綠瞳鳥還在啄繩子。情急之下他只有一種選擇：要麼制止綠瞳鳥將雷鼓丟擲屋外，要麼禁錮禿鷲不讓它飛走。

實際上，這只是看似有兩種選擇——瘋子想得很明白，就算阻止綠瞳鳥搬雷鼓，一旦禿鷲自由，雷鼓還是會被帶走。

抱著能留一個是一個的心態，他眼疾手快——至於究竟是不是眼疾手快，陳簡對此瘋子的說法存疑——順著立柱爬上橫樑，縱身一躍掛到禿鷲翅膀上，用自己的肉體阻止綠瞳鳥解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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