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斯意識到他的心和他的身體一樣搖搖欲墜,意識到他其實從未拼盡全力地拒絕過什麼。他意識到他貪戀這樣的氣息,儘管他根本看不清身上那個人的面孔,但他知道對方是誰。
——他知道對方是誰,對方也知道他是誰。
“顯而易見,‘我想要’什麼不重要。”萊克斯忍不住反唇相譏,“燈開著還是關著?這就是你給我的所有選擇嗎?非常感謝。我想要穿上褲子。”
“下次你可以穿著褲子。”卡爾說。
他停頓了一下,喉間洩路出一點笑音:“我給你的選擇可不止開燈和關燈。你還可以選擇摘掉或者不摘掉我的眼鏡。”
這句話像戰鬥中的第一聲槍鳴,和諧的表象、融洽的面具、微妙的平衡被第一個鳴槍的人撕裂,寂靜中,他們的呼吸發出長長的嘯響,猶如古井中迴盪的風聲。
沉默的野獸吞食了他們。
但在沉默的腹中,身體依然在發熱,手指依然在遊動。
“關燈。”萊克斯的聲音暴君般嚴酷,“低頭。”
卡爾偏著頭凝視了萊克斯幾秒。
空氣凝固,時間暫停,卡爾驚異地發現萊克斯的身體居然可以在一瞬間裡僵硬到這個地步,僵硬得像一條泛著白邊的地平線,像一種未知的硬甲生物。
他可以輕易突破所有地平線,刺穿硬甲的外殼,但他並不喜歡這麼做。
時間和習慣讓卡爾不對萊克斯的變化感到訝異或者悲傷,他心裡也沒有太多其他的情緒,他太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和萊克斯在想什麼了,他等待刺痛變成陣痛,最後將陣痛視為一種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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