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換了一身素白衣袍的元衍靜靜立在自己的書庫前。

胸腔內湧動的苦澀比在大殿之時來得還要兇猛與激烈。已經查探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他，清楚了這些和肉身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小弟子在談及大弟子時所顯露出來的那抹期待與羞澀，越想心口便越痛，越痛他卻越迷惑。

與肉身無關與元神無關，那究竟是何原因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眼前滿目的古籍功法，他沒有一點想上前翻看的慾望。在目之所及之處掃到幾本上古流傳下來的以食入道類的古籍，他的眉頭便會不由自主地越皺越緊。沒由來的煩躁讓他有種將之徹底毀去的慾望。

“嘭！”

最後還是手比意識動得快，在他思考為何會有毀掉書籍的打算時，他的指尖便已經在幾本古籍上面一一掃過。輕微的幾聲爆裂聲讓古籍全部消散於書架之上。

空出來的那幾個位置讓他的煩悶感終於去掉了幾分，但是終究還有那麼一部分在他的胸口留存了下來。

腳步微動間，他回到了大殿之內。

那個被他放於玉椅之上的人已經不見，他先是感覺胸口一鬆，但是很快他的體內就升起了一股寂寥感。

這讓他想到了曾經在閉關之所的三百年。醒來前周圍空無一人，醒來後依舊只有他一個。

他原本以為不會再出現那種莫名的情緒，但沒想到卻在此刻一一記起。

慢慢踱步到殿內的任意一個角落，元衍的眼前總會出現一副副小弟子不同神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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