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
大風喜笑顏開,跳起來立刻拉著王欣一陣風似得跑了出去。
大風和王欣前腳剛走,趙應天立刻走過來拉著寧一霜的手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王欣他真的對我說他要……”
寧一霜搖了搖頭,輕輕地伸出手點在趙應天的嘴唇上,他看著趙應天,微微動了動嘴角,露出一個讓趙應天安心的淺笑:
“我知道。”
趙應天看著寧一霜。
“我相信你。”寧一霜繼續說。
趙應天有點感動,立刻將寧一霜給狠狠地摟緊了懷裡,忍著低頭親吻懷中這隻鳥的衝動,趙應天小聲地在寧一霜耳邊呢喃了一句“謝謝”。寧一霜拍了拍趙應天的後背,不明白趙應天為何如此激動,他只是記著趙應天和他的“約法三章”,還有趙應天和他進行的那個儀式。
其實凰族都是很單純的。
趙應天一直到很多年後才知道,其實那場驚天的災難的開端,也和凰族的單純,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只是當時的寧一霜和趙應天,並沒有從重重迷霧和周遭不斷髮生的變化當中讀出來災厄的氣息,哪怕是凰族的上神,也只是享有著凰族的貢品,而無所作為。
正所謂在現實中,有的時候,神也無能為力。
◎◎◎
鳳凰是百鳥之王。
在林中和大風並排站著的趙應天,看著眼前各色各樣的鳥兒的獻舞,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大風右手邊站著王欣,趙應天站在大風的左手邊,大風笑眯眯地在吃著糖糕,指著前面的表演說著很多不著邊際的話,什麼“百靈今次的舞蹈沒有去年好看,他一定是偷懶了”,什麼“哎呀,烏鴉這一次的劍舞當真是拼了全力,可是還是讓人覺得瘮的慌,我不喜歡黑色!”,“哈哈哈哈哈,人類你看,這個組舞真的很不錯,麻雀們去年你知道它們是一隻一隻來的嗎,真的太好笑了!”
趙應天只是不斷地“嗯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大風應付著。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到王欣身上,王欣一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百鳥的舞蹈,彷彿昨夜和趙應天說離開的事情的人並不是他。
那一切只是趙應天的一場夢,只是一種虛幻。
偶爾大風扯著王欣的袖子和王欣說什麼的時候,王欣還會低下頭和大風說兩句話,然後露出寵溺的笑容。在旁人或者旁鳥看起來,怎麼看大風和王欣都是一對恩愛佳侶,情深意重。
趙應天有些頭痛,決心不再理會王欣和大風,只專注地看著前面歌舞。
鳥兒並非人人都善於舞蹈,也有一些鳥兒甚至不能幻化人形,於是也有歌聲伴隨在舞蹈之中。聽著那些嘰嘰喳喳的鳥鳴,或者是像是人類歌曲的音調,趙應天心裡有些煩躁,卻不知為何煩躁。
正在趙應天看這場祭祀看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凰族和百鳥之中竟然一陣騷動,然後那些鳳凰全部低下頭去、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道路兩旁,讓開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道路上被鋪滿了翠綠的竹葉,像是一條綠色的長毯,一直從梧桐林外延伸到凰族的聖殿之中。
趙應天順著鳥群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站在道路鏡頭盛裝的火鳳,還有他旁邊靜靜站立的寧一霜。看見他們的時候,趙應天的呼吸一滯,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看得出來,火鳳今次的盛裝別出心裁——他本來就屬火,渾身上下都是火紅色的衣袍,可是偏偏在袖口和兩肩選用了白色的衣料,而同樣的位置,在寧一霜的祭祀長袍上,卻正好是紅色的衣料。火鳳的武器趙應天沒有見過,可是此時此刻他手上拿著的紅色長杖當真是和寧一霜的白色祭祀權杖相得益彰。
那兩套衣服,怎麼看,怎麼入不了趙應天的眼。趙應天氣得直接將身邊的低矮灌木折斷了兩三根。
“哎呀呀,別生氣,別生氣,”大風幸災樂禍的聲音響了起來,“人類,你現在就要吃醋,恐怕等會兒讓看見了火鳳的舞,恐怕要打翻了醋罈子,直接上去同他拼命呢!”
“……”趙應天黯然,想起那日偷窺的時候給他的震撼,心裡又不是滋味,只啞聲道,“……我不會給一霜添麻煩。”
大風看了趙應天一會兒,又看了看火鳳和寧一霜款步前來,大風不客氣地狠狠拍了趙應天的背一把,“瞧你那沒出息的小樣!人類我告訴你,你要是幹不死火鳳,讓一霜日後給那個暴脾氣生蛋去了,別說旁人,我大風第一個不饒你!哼——”
大風說的話趙應天愣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的目光直視死死地盯著火鳳衝寧一霜伸出了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然後握著寧一霜的手,一同並肩,慢慢地往聖殿走了過去。
鳥群當中,甚至還有一兩隻鳥滿臉興奮又羨慕地看著寧一霜和火鳳。
佳偶天成,說的不知道是不是此情此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你放心,火鳳幹不過你。你有好友[狗屎運],還有祀天石還有鸑鷟幫你。
趙應天:……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人。
埃熵:不是人的東西才有生命力!才強力你懂不懂!
趙應天:……說白了你就是不給我粗大腿!
埃熵:……放心你很快就會有了。
PS.每天看著多出來的收藏我都在想一定是冷文出真愛,萌點奇怪的我和萌點奇怪的你們,不知為什麼就啪嚓一聲相遇了(並不
☆、鳳求凰
東島一向安靜的夜晚今日也有不一樣的安靜。
在火鳳執手寧一霜、兩隻鳥一起緩緩地從綠色的竹葉上踏過,走向凰族那座較高的神殿的時候,所有的鳳凰、鳥群都安靜地跪拜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旁,道路兩側黑壓壓一片,全是恭恭敬敬守候的鳥群。甚至連旁邊的大風,都乖順地跪拜了下去,滿臉的嚴肅和虔誠。
月光灑落在寧一霜和火鳳的身上,寧一霜身後很長的祭祀長袍拖曳著地上的竹葉,一點一點往前走過去。王欣和趙應天不是凰族中人,更不是鳥類,王欣沒有跪,趙應天也沒有。
火鳳雖然挺直了身子走路,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寧一霜。
全部的深情膠著在了他們交握的手上,火鳳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來少見的笑意。寧一霜沒有什麼表情,對於火鳳一直這麼看著自己也無所謂,只是火鳳手中的溫度有些燙,不似趙應天手心那種溫度恰到好處,不灼人,卻溫暖人心。
寧一霜皺眉,下意識地看了趙應天所在的方向一眼。
趙應天的目光從沒有離開過寧一霜,看見寧一霜回頭看了自己一眼,趙應天心裡樂開了花,可是面上還是裝得十分高貴冷豔,輕咳一聲就別過頭去,避開了寧一霜的視線。
看見趙應天如此反應,寧一霜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