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正是用午膳的時間。
胤禟和胤?拉著胤禩到君悅堂吃飯,點了幾樣菜,這兩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傢伙就撐著下巴,瞪著眼睛看著胤禩。
“你們看我幹什麼?”
胤?嘿嘿一笑,“八哥,你是不是因為八嫂管得太厲害”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胤禟捂住了嘴巴。
“八哥,外頭現在有人在傳,因為八嫂善妒,你才一直沒有子嗣。”
他們三人的感情篤厚,因此胤禟也開門見山把話說出來。
胤禩皺了下眉頭,“知道是誰在傳嗎?”
“目前還不知道,若是八哥有意,弟弟給你查一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
“那八嫂真不是善妒的人嗎?”胤?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胤禟白了他一眼,正要讓他閉嘴的時候。
胤禩道:“你們嫂子賢惠著呢!”
“……”
“難道我會是那類柔懦、易於挾制之人?”
胤?連連搖頭。
“是我覺得沒必要太早要孩子。”胤禩道:“她年紀還小,太早生孩子對身子不好”
胤禟和胤?聽後都沉默了片刻。
他們八嫂確實管得挺嚴,卻沒想到是他們八哥不想要孩子。
他們兄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八哥也沒有必要騙他們。
再來無論八嫂是否真的善妒,這也是家事,別人沒有插手的份。若是沒有人在背後引導,他是不信的。
胤禟道:“眼下現在傳的人還不多,但要是繼續傳下去,八嫂的名聲恐怕要受到影響”
胤禩微微點頭。
不管是誰在這裡頭推波助瀾,話必然是從貝勒府傳出去的,否則人家根本不會相信。貝勒府原本鐵桶一般,來了那四個女人,才有了這樁,此事肯定脫不了干係。
他原本當養幾個閒人,沒想到她們這麼作死。
胤禩回府,便讓同明把那四個女人招到書房來。
張琇瑩幾個聽聞貝勒爺召見,莫不心生歡喜,到了書房以後,更是面頰泛紅,眼若秋水地看向胤禩,只有王苾芬覺得貝勒爺這樣怎麼瞧也不像是要召幸她們的。
胤禩瞥了她一眼,“你來說,你們當中,誰最近與家裡遞了信,”
“妾不知!”
她們四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任哪個出了問題,對她們都沒有好處。
“來人!——給我把人全拖到外院行刑!同時讓內院所有的管事媳婦,一等、二等的丫鬟,有執事的婆子,都去看著。以後誰要跟這些女人一樣,吃裡扒外,這就是她們的下場!”胤禩冷冷吩咐道。
幾個粗使婆子過來,將她們四個一路拖著,來到外院的刑房。
內院略有臉面的丫鬟婆子都被拉來圍觀,也是震懾。
噼裡啪啦,一陣陣竹杖聲打了下去。
張琇瑩被打得痛得殺豬一般地嚎叫起來,“饒命,饒命啊爺!不是我!不是我”
同明得了胤禩的屬意,讓人停手,又問:“不是你,是誰?”
“不是我!不是我!”
“既然不肯說,給我繼續打!”胤禩揹著手。站在刑房的臺階上,看著院子裡的人,淡淡地道。
“是許清猗!是許清猗!”
“你住嘴!你血口噴人!”
“是你,就是你,”張琇瑩是真的被打怕了,老老實實交待,“你最近頻繁往家裡送信,起初我以為是你家裡給你送什麼好東西,偷偷看過一次,你竟然膽大包天,竟然讓人傳福晉好妒,說她是悍婦,信還在妾手上,在妾枕頭底下”
聽到這話,最吃驚的不是胤禩,反而是王苾芬。她原本覺得張琇瑩最不安分,一直壓著她不許輕舉妄動,卻沒想到看似最安分的許清猗才是最不老實的,而且愚蠢到這個地步!
她們既然進了八貝勒府,就是貝勒府的一份子,福晉就是她們的主母,敢傳主母的謠言,壞主母的名聲,就是犯上,就是叛主,帶壞整個貝勒府的風氣,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同明帶人把東西搜出來,證據確鑿,許清猗也無從抵賴,連連告饒道:“爺!爺!妾再也不敢了!求爺饒妾這一次!求求爺了!”
“堵住她的嘴,給爺打!”胤禩厲聲吩咐下去。
一頓竹杖打了近半個時辰,許清猗早就被打得半死不活,成了一個血人,內院的丫鬟婆子都一個個肅了臉。
胤禩見震懾得差不多了,才伸了神手,道:“停下來吧。”
打板子的兩個下人停下竹杖,站到一旁。
胤禩就指著許清猗道:“這個奴才,膽敢造謠抹黑福晉,你們給我看好了,以後要是誰再有膽子去忤逆福晉,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內院的眾位丫鬟婆子本來就對晼晚敬重有加,如今聽了胤禩的話,更多了一份畏懼之心。
殺雞儆猴一番,胤禩想想還是不放心,又把她們四個看守起來。
這樁事要不是九弟警惕,敗壞的何止是晼晚的名聲,他也落了個受人轄制的把柄,對於皇子來說,此乃大忌。